第13章 chapter13
寺庙跟九年前没什么差别，仿佛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季暮深帮她拍的那些照片她现在仍旧保存着在企鹅的空间里，偶尔回去翻看，每次都觉得很傻，但那些照片她舍不得删，拍的确实不错。
楚庭月说：“我记得你挺会拍照的。”
季暮深道：“随便拍的。”
“那一次，你一定对我很无语。”
季暮深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楚庭月笑了笑，“现在想想，以前真的太傻了。”
她停下脚步，看着季暮深，“季暮深，我为当时逼迫你的事，跟你道歉。”
季暮深一愣，他没想过楚庭月竟然为了九年前的那件事而道歉，那时候的她可是我行我素惯了，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相隔九年的道歉，反倒让他无所适从。
他轻描淡写一句，“过去了。”
“嗯。”楚庭月也应地风轻云淡，“随着年龄增长，我每次回想起高中时候的事，就会觉得很傻，但后来想想，那段时间是真的开心。”
“现在不开心么？”
楚庭月摇了摇头，“也不是这么说，就是心境不一样了，我长大了啊。”
季暮深也承认，楚庭月确实成熟了不少，但仍旧能看到她高中时期的影子。
人或许会成熟，但本性是不会变的。
“季暮深。”
季暮深偏头，“嗯？”
“前几天你说，报答你最好的方式，就是事事顺着你祖母，对吧。”
“没错。”
楚庭月看着他，“你确认吗？”
季暮深没回答，只是道：“祖母患有心梗，半年前因为我，她发过一次病，如果不是及时送医，她或许已经不在了。医生说，最好顺着她的意，不要违逆她。”
“但是你要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楚庭月说：“她一直在撮合我和你，如果真的顺着她的意，那你得娶了我才行。”
季暮深一顿。
楚庭月觉得自己这句话太过突兀，她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她的身体考虑，而事事顺着她，但你也要清楚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季暮深道：“我知道。”
“那……”
季暮深道：“只是逢场作戏哄她开心而已，如果你不方便，可以提出来。”
楚庭月摇头，“没有，我是没关系的，我只是担心我们总是这样顺着她，她自然而然地就认为我跟你有奸情。”
季暮深皱了皱眉，“楚庭月，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奸情是指男女不正当关系。”
楚庭月哭笑不得，“季暮深，你是老古董吗？现在年轻人在网络上都喜欢用‘奸情’来代指男女之间的暧昧，多少带有开玩笑的成分。”
季暮深：“……”
“再说了，我的语文老师不也是你的语文老师么？而且高中的语文什么时候都比你高分吧。”楚庭月虽然总分是班上第二名，但她记得很清楚，她的语文每次都比季暮深高分，“你的语文，从来都没有超过我，一次都没有。”
季暮深看着她的模样，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果然，就算一个人表面成熟了，她的本性不会改的，“楚庭月，你真的很幼稚。”
“是你先诋毁我的语文水平的。”
来到了一座殿宇，楚庭月指了指里面，“对了，我要进去看看，你去不去？”
季暮深道：“可以。”
“那就一起吧。”
殿宇里面有一座神像，游客可以入内跪拜。
楚庭月走到门口售卖香烛的摊位前，回头问:“你要拜吗？”
季暮深从来不拜佛，“不要。”
那他刚刚还跟过来？
楚庭月只买了一炷香，而后她说:“那你还是别进去了，你去别的地方逛吧，回头再汇合。”
“没什么好逛的，我在外面等你。”
“嗯。”楚庭月握着香进了佛堂，跟在那一条队伍后面排队。
等她出来，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季暮深站在树下，一手插着裤袋，一手握着手机在看，他穿着黑西裤白衬衫，颀长的身材宛如模特，干净又英俊的脸吸引了不少女游客的目光。
楚庭月走到季暮深面前，“她们好了吗？”
季暮深抬眸看她，收起手机看着她，“还没通知我。”
“那我们继续逛逛吧。”楚庭月朝着四周看了看，“我记得这里是有一棵姻缘树的，忘了怎么走的了。”
季暮深指了指右边的路，“从这里下去。”
楚庭月没想到季暮深记得比她还熟，“你经常来吗？”
“第二次。”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被你胁迫当摄影师的那次。”
这段黑历史看来是抹不掉了，楚庭月识相地没继续这个话题。
下了一段阶梯，来到了一个广场，广场的中间有一棵千年老树，树上系满了信男信女们的愿望。
楚庭月远远看到了一个‘月老卜卦’的牌子，那是一个小小的店面，店面很小，不过几平方，店前面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大竹筒，里面插着各种竹签。
九年前来的时候，楚庭月就想要抽签算一算自己的姻缘，但那时候才高二，且跟着一大群人，大家都没兴趣，于是她也作罢。
这店面的老板留着一缕山羊胡，胡子花白，倒像几分月老。
老板笑眯眯地，“两位要算姻缘吗？在这竹筒里抽一签，不准不收钱。”
“那我试试。”楚庭月在竹筒里抽了一根签出来，上面写着：今日何夕，遇此良人。
楚庭月把竹签递给了老板，“老板，你帮我解一下这根签是什么意思？”
老板笑眯眯地捋着那一抹山羊须，朝着楚庭月旁边的季暮深道：“小伙子，你也抽一签呗。”
季暮深随意抽了一根，上面写着：他生莫做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楚庭月凑过来看，季暮深手微微一偏，将竹签反转。
楚庭月轻咳一声，心道这季暮深还真是小气。
老板道：“小伙子，把你的卦签也给我。”
季暮深递了出去，老板看着两人的卦签，笑着道：“从卦签来看，两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二人虽历经波折，但最终必定会苦尽甘来，白头偕老。”
楚庭月还以为老板会说出什么高深的话来，没想到一上来就说了这么一句，她实在不知道她那卦签上的话怎么能推出她和季暮深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解释道：“老板，我和这位先生，并不是恋人。”
老板一听，忙改口道：“无妨无妨，你们各自的卦签都是好的寓意，这说明你们此生一定会遇到各自的良人。”
这人真能瞎编。
而后，老板将二维码往桌上一放，“如果二位还满意，那就随意打赏一点。”
楚庭月：“……”
季暮深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付了款。
很快，微信收款的语音提示：微信收款，两千元。
老板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看着季暮深，像是看财神一般，“小伙子，你对月老如此大方，月老一定会保佑你得偿所愿。”
季暮深脸上没什么表情，对楚庭月说，“走了。”
走出了很远，楚庭月阴阳怪气地说：“小伙子，你是真的很有钱。”
季暮深道：“难道你想不给钱就走？”
“那就随便给一百就好了。”楚庭月轻叹一息，“唉，有钱人果然是不知道什么是民间疾苦。”
楚庭月一想到季暮深竟然给了一个‘江湖骗子’送了两千块，就痛心疾首，“季暮深，你钱多实在没地方花，可以多给我们的项目投一点。”
季暮深看着她的模样，“你今天对我的态度，我可能要重新考虑一下投资的事。”
“别啊。”楚庭月急了，刚刚自己本性暴露的一干二净，对季暮深确实不够礼貌，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得意忘形，“季总，咱们公归公，私归私，大家都是快要奔三的人了，就别公私不分了。”
季暮深面无表情，“那你想想怎么讨好我。”
楚庭月还真的仔细想了，实在想不出，“那还不如你直接告诉我，怎样可以讨好你？”
“自己想。”
楚庭月想起季暮深陪周雅玲来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让她高兴，“要是能让你祖母开心，这算不算讨好你？”
“勉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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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暮深帮她拍的那些照片她现在仍旧保存着在企鹅的空间里，偶尔回去翻看，每次都觉得很傻，但那些照片她舍不得删，拍的确实不错。
楚庭月说：“我记得你挺会拍照的。”
季暮深道：“随便拍的。”
“那一次，你一定对我很无语。”
季暮深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楚庭月笑了笑，“现在想想，以前真的太傻了。”
她停下脚步，看着季暮深，“季暮深，我为当时逼迫你的事，跟你道歉。”
季暮深一愣，他没想过楚庭月竟然为了九年前的那件事而道歉，那时候的她可是我行我素惯了，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相隔九年的道歉，反倒让他无所适从。
他轻描淡写一句，“过去了。”
“嗯。”楚庭月也应地风轻云淡，“随着年龄增长，我每次回想起高中时候的事，就会觉得很傻，但后来想想，那段时间是真的开心。”
“现在不开心么？”
楚庭月摇了摇头，“也不是这么说，就是心境不一样了，我长大了啊。”
季暮深也承认，楚庭月确实成熟了不少，但仍旧能看到她高中时期的影子。
人或许会成熟，但本性是不会变的。
“季暮深。”
季暮深偏头，“嗯？”
“前几天你说，报答你最好的方式，就是事事顺着你祖母，对吧。”
“没错。”
楚庭月看着他，“你确认吗？”
季暮深没回答，只是道：“祖母患有心梗，半年前因为我，她发过一次病，如果不是及时送医，她或许已经不在了。医生说，最好顺着她的意，不要违逆她。”
“但是你要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楚庭月说：“她一直在撮合我和你，如果真的顺着她的意，那你得娶了我才行。”
季暮深一顿。
楚庭月觉得自己这句话太过突兀，她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她的身体考虑，而事事顺着她，但你也要清楚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季暮深道：“我知道。”
“那……”
季暮深道：“只是逢场作戏哄她开心而已，如果你不方便，可以提出来。”
楚庭月摇头，“没有，我是没关系的，我只是担心我们总是这样顺着她，她自然而然地就认为我跟你有奸情。”
季暮深皱了皱眉，“楚庭月，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奸情是指男女不正当关系。”
楚庭月哭笑不得，“季暮深，你是老古董吗？现在年轻人在网络上都喜欢用‘奸情’来代指男女之间的暧昧，多少带有开玩笑的成分。”
季暮深：“……”
“再说了，我的语文老师不也是你的语文老师么？而且高中的语文什么时候都比你高分吧。”楚庭月虽然总分是班上第二名，但她记得很清楚，她的语文每次都比季暮深高分，“你的语文，从来都没有超过我，一次都没有。”
季暮深看着她的模样，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果然，就算一个人表面成熟了，她的本性不会改的，“楚庭月，你真的很幼稚。”
“是你先诋毁我的语文水平的。”
来到了一座殿宇，楚庭月指了指里面，“对了，我要进去看看，你去不去？”
季暮深道：“可以。”
“那就一起吧。”
殿宇里面有一座神像，游客可以入内跪拜。
楚庭月走到门口售卖香烛的摊位前，回头问:“你要拜吗？”
季暮深从来不拜佛，“不要。”
那他刚刚还跟过来？
楚庭月只买了一炷香，而后她说:“那你还是别进去了，你去别的地方逛吧，回头再汇合。”
“没什么好逛的，我在外面等你。”
“嗯。”楚庭月握着香进了佛堂，跟在那一条队伍后面排队。
等她出来，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季暮深站在树下，一手插着裤袋，一手握着手机在看，他穿着黑西裤白衬衫，颀长的身材宛如模特，干净又英俊的脸吸引了不少女游客的目光。
楚庭月走到季暮深面前，“她们好了吗？”
季暮深抬眸看她，收起手机看着她，“还没通知我。”
“那我们继续逛逛吧。”楚庭月朝着四周看了看，“我记得这里是有一棵姻缘树的，忘了怎么走的了。”
季暮深指了指右边的路，“从这里下去。”
楚庭月没想到季暮深记得比她还熟，“你经常来吗？”
“第二次。”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被你胁迫当摄影师的那次。”
这段黑历史看来是抹不掉了，楚庭月识相地没继续这个话题。
下了一段阶梯，来到了一个广场，广场的中间有一棵千年老树，树上系满了信男信女们的愿望。
楚庭月远远看到了一个‘月老卜卦’的牌子，那是一个小小的店面，店面很小，不过几平方，店前面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大竹筒，里面插着各种竹签。
九年前来的时候，楚庭月就想要抽签算一算自己的姻缘，但那时候才高二，且跟着一大群人，大家都没兴趣，于是她也作罢。
这店面的老板留着一缕山羊胡，胡子花白，倒像几分月老。
老板笑眯眯地，“两位要算姻缘吗？在这竹筒里抽一签，不准不收钱。”
“那我试试。”楚庭月在竹筒里抽了一根签出来，上面写着：今日何夕，遇此良人。
楚庭月把竹签递给了老板，“老板，你帮我解一下这根签是什么意思？”
老板笑眯眯地捋着那一抹山羊须，朝着楚庭月旁边的季暮深道：“小伙子，你也抽一签呗。”
季暮深随意抽了一根，上面写着：他生莫做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楚庭月凑过来看，季暮深手微微一偏，将竹签反转。
楚庭月轻咳一声，心道这季暮深还真是小气。
老板道：“小伙子，把你的卦签也给我。”
季暮深递了出去，老板看着两人的卦签，笑着道：“从卦签来看，两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二人虽历经波折，但最终必定会苦尽甘来，白头偕老。”
楚庭月还以为老板会说出什么高深的话来，没想到一上来就说了这么一句，她实在不知道她那卦签上的话怎么能推出她和季暮深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解释道：“老板，我和这位先生，并不是恋人。”
老板一听，忙改口道：“无妨无妨，你们各自的卦签都是好的寓意，这说明你们此生一定会遇到各自的良人。”
这人真能瞎编。
而后，老板将二维码往桌上一放，“如果二位还满意，那就随意打赏一点。”
楚庭月：“……”
季暮深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付了款。
很快，微信收款的语音提示：微信收款，两千元。
老板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看着季暮深，像是看财神一般，“小伙子，你对月老如此大方，月老一定会保佑你得偿所愿。”
季暮深脸上没什么表情，对楚庭月说，“走了。”
走出了很远，楚庭月阴阳怪气地说：“小伙子，你是真的很有钱。”
季暮深道：“难道你想不给钱就走？”
“那就随便给一百就好了。”楚庭月轻叹一息，“唉，有钱人果然是不知道什么是民间疾苦。”
楚庭月一想到季暮深竟然给了一个‘江湖骗子’送了两千块，就痛心疾首，“季暮深，你钱多实在没地方花，可以多给我们的项目投一点。”
季暮深看着她的模样，“你今天对我的态度，我可能要重新考虑一下投资的事。”
“别啊。”楚庭月急了，刚刚自己本性暴露的一干二净，对季暮深确实不够礼貌，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得意忘形，“季总，咱们公归公，私归私，大家都是快要奔三的人了，就别公私不分了。”
季暮深面无表情，“那你想想怎么讨好我。”
楚庭月还真的仔细想了，实在想不出，“那还不如你直接告诉我，怎样可以讨好你？”
“自己想。”
楚庭月想起季暮深陪周雅玲来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让她高兴，“要是能让你祖母开心，这算不算讨好你？”
“勉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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