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寿宴(下)_寒枝难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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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寿宴(下)

  见他云淡风轻的模样,风宁更是不甘,跳脚道“你装什么国师,你就是个骗子。”

  闻言,和月公主的面色有些犹豫,毕竟了解自己生的女儿,风宁虽顽皮任性却能识大体,不会莫名在这样的场合胡闹。

  她转头望向刘喜,眼中带了疑虑,刘喜也急了,忙道“郡主莫要闹了。”又转向和月苦口婆心道“公主莫让郡主扰了心神,这凌国师千真万确是陛下亲封。”

  风宁已冲到凌闵面前道“你说你是国师,可有什么凭据?”

  凌闵看也不看她,兀自退后一步来到两个童子中间,拉开两人距离。

  风宁冷笑道“被我识破,想溜吗?”

  下一秒,一个物什朝她怀中扔来,她接住一看,是个墨色玉牌,上面隐隐约约有云朵的花纹,下方刻了个凌字。

  她扬手抓起玉牌讥讽道“说不过我,就暗箭伤人!”

  “婠婠,退下。”在侧的和月公主一见这玉牌,立即收了怀疑的神色,有些歉意的朝凌闵低头道“小女不懂事,冒犯了国师。”

  凌闵也不说话,上前从风宁手中拿了玉牌,再次退回门口,他的身影飘忽来去,谁也不知道他方才是如何动作。

  玉牌被夺,风宁面上又红又白,凌闵的目光飘飘散散,如视诸人为无物般轻曼开口道“此地俗气过重,还请公主焚香沐浴,移驾水榭聆听琴音。”说着,又扫了地面一眼道“其余人等,不得前来。”

  和月公主点头道“还请国师先去水榭等候,和月稍后便至。”

  凌闵在刘喜的陪同下朝水榭去了,风宁见状也想跟去,和月喝止道“婠婠,过来。”

  风宁不甘道“母亲,他真是个流浪汉。”

  和月无奈道“你且安心坐下,稍后再说与我听。”

  经这一出,连萧旦、萧左也坐不住了,萧旦出声道“姑姑,我们今晨出宫时也不曾听说父皇册封了国师。”

  萧左也道“况且此人如此年轻,举止如此古怪,如何担得起国师之名,说不定是用了什么妖法蒙骗了父皇。”

  和月摆手道“无论如何,那墨玉牌确是云门之物,先太后也有一块,我不会认错。”提起先太后,诸人的神色皆是一变,再无质疑之色。

  卫其羽拉了拉气呼呼坐回位置的风宁的手道“婠婠,你怎么了?他是国师也好,是流浪汉也罢,你何至于这般生气?”

  风宁皱眉道“我就是见不得他招摇撞骗还得意洋洋的样子。”

  见卫其羽面露探询之色,风宁道“上月我乘马车去苏府,路过天桥时被一条野狗惊了马,马车不小心撞到了他,我诚心诚意下车赔礼,他竟漫天要价,要我出百两金子作赔,我见他完好无损当然不肯,可不知他使了什么妖法,竟让我两匹马都不得动弹,他自顾自的去天桥下睡了,任我怎么喊也不理会,家丁马夫皆近不了他身,无奈之下,我只好步行回府,你说可不可气?”

  卫其羽奇道“竟有这样的奇事,不过,会不会是你认错了。”

  风宁摇头“他虽衣服破烂,脸却干净,我决计不会认错。”她握拳道“后来我带了家丁去天桥下找他,岂料他已不见踪影,我的马车也不见踪影,不想今日他倒自己送上门来。”

  卫其羽劝道“你莫要冲动,连公主都说墨色玉牌是云门之物。”

  风宁抿唇道“既然他能使妖术让我的马匹不能动,必定懂些妖术,他定是以妖言惑众骗了皇舅才当上了国师,我要去揭穿他的真面目!”

  卫其羽知她个性,再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也不再劝,但却将一半心思放到她身上留意着。

  少顷,刘喜回来,走到公主身侧俯身道“公主,快过去罢,莫让国师久等。”

  过了一阵,和月借机起身离宴,风宁果然起身跟了上去。

  卫其羽无奈,唯恐风宁此去惹出什么事端,起身跟了出去。但风宁走得极快,没多远便消失不见了,这公主府之大,恐是有卫其羽不知道的捷径。她想了想,还是照常走的路往水榭方向去。

  穿过一个小门,一条草木茂盛的小径,来到滨水长廊前,这长廊蜿蜒曲折,看不到头,每隔一段路便延伸一个小亭矗立湖中,亭子均有名字,风雅之极,长廊的尽头便是水榭。

  卫其羽心中担忧,快步走上长廊,忽觉身后一阵浓郁香气袭来,伴随着气流涌动,她本能的侧身躲了躲,却因对方来势凶猛没能躲开,一股力气将她朝湖面推去,见势不妙,她用力朝身后一抓,牢牢扣住来人手臂,带着推她之人一并朝水中落去。

  还好上一世卫其羽在漠北无事,习了水性,但多年不曾下水,加之这春末夏初,水还透着凉意,连呛了好几口水才蹬着水稳住身形,定睛一看,与她一同落水之人,竟是王静姝。

  定是她见自己跟着风宁出来,偷偷尾随其后,见自己走在水边,四下无人起了歹心。

  王静姝此举显然也是临时起意,更没想到推人落水还连累了自己,正在水中扑腾得厉害,她一身华服,遇水打湿后极重极坠,因用料繁复甚至缠绕住了手脚,不停的拖着她朝水下坠去,一连吃了好几口水,面上惊慌之极,手脚乱蹬,狼狈极了。

  见她这般模样,卫其羽心中隐隐发笑,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王小姐,活该遭此水灾,她抬手扑打着水花朝王静姝面上拍去,水花阵阵,将王静姝扑打得更是惊惶。

  正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她看到长廊上出现两道身影,一蓝一黑,依稀是顾炎和赵成禹,赵成禹忧心风宁跟着出来她理解,顾炎跟着出来做甚?

  眼见两人越走越近,马上便能望见水里情景,心知两人定会下水救人,卫其羽看了眼因胡乱挣扎而裸露香肩的王静姝,忽然心生一计,佯装溺水半潜入水中。

  果然,顾炎和赵成禹一前一后跳下水来,她看准时机,忙用力将王静姝朝顾炎的方向踹去。

  顾炎下水后立即朝着卫其羽游去,水面上却突然不见了她的踪影,正四下探看,王静姝却忽然朝他扑来,身后的水花巨大,水下似有暗流一般,王静姝此时神色惊惶,手脚乏力,这般扑来不像是她自己所至,反像是水中有人助力将她推来。

  思极此,他不由眸色微暗,眼见王静姝已扑到他面前,本能的伸出手向他手臂抓来,当即眼疾手快,一记手刀劈在她后颈上,王静姝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便晕厥了过去。

  卫其羽在水下看见,也觉颈项一痛,顾炎实在太不怜香惜玉了,但王静姝已昏厥,顾炎终究要抱她上岸,近日刑克之言甚嚣尘上,王尚书在女儿的串掇下急功近利几次去顾府走动,顾炎此番虽救了王静姝,也算污了她的清白,王尚书定会抓住此事不放。

  想到上一世里她与王静姝同为平妻的憋屈。卫其羽不由目光渐冷,今日之事也算是让王静姝得偿所愿。

  想到这里,她转过了身,自己决计不能这般上去,免得也落了口舌,得找机会游到别处上岸才是,她泅水尚可,对公主府也熟悉,绕过此处水域就有低矮假山可以着力上岸,到时候再去风宁房中换身衣服即可,这般想着,她欲张臂游开。

  忽觉脚下一重,似有巨物缠上了脚踝,她埋头低看,脚上空空并无一物,却如套了千斤坠一般沉重,尚来不及动作,整个身体已被这股巨力狠狠拉住,如同巨石入水,去势无回,直直朝水底坠去。

  她奋力挣扎,没有丝毫作用,恐惧感油然而起,水从四面凶猛的挤压着她,让她瞬间失去知觉,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卫其羽再次醒来已躺在自己床上,卫容夫妇焦急守在床前,卫母面上淌泪,卫父焦急万分,来回踱步“这孩子怎么还不醒,是不是伤到了头。”

  卫其羽虚弱的张嘴喊道“父亲,母亲。”

  二人迎到床榻边,齐喊“我的儿,你总算醒来了。”

  卫其羽唇色苍白,道“孩儿不孝,惹父亲母亲担心。”

  卫母摸了摸她的脸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春芽在旁哭道“小姐,你已昏睡整整一日一夜了。”

  一日一夜?卫其羽愣了愣,她竟睡了如此之久么,怎么会呢,想到自己被重物拖下水底那一瞬的恐惧,她赶紧问道“孩儿这是怎么了?”

  卫母道“昨日在公主府中,你与王小姐一同落水,赵世子与顾公子均下水来救,岂料只救起了王小姐,不见你的踪影。还好你命大,竟飘到了公主所在的水榭,是公主命人救了你。”

  公主所在的水榭?岂不是那个国师也在,卫其羽心中咯噔一下,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公主的水榭离她落水的地方尚有距离,她怎么会飘那么远。

  卫母又道“你多大的人了,也不知好好走路,此番幸好有公主相救,若是被什么不相干的人救了,以后还有谁敢娶你?”说罢,又开始抹泪。

  卫父在侧开口道“好了,孩子无事便是万幸,何苦说这些。”

  听到卫母所言,卫其羽立即想起王静姝被顾炎所救之事,立即道“父亲母亲,孩儿不是失足落水,是王静姝所推之故,她自己用力过度,才跟着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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