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孤家寡人_皇家侍卫带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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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孤家寡人

  此为防盗章最让十一不能接受的,是他此时正趴在他身上,下身不停地动着,而他身下可耻不能言语处,竟传来剧烈的撕裂般的痛。

  十一脑中轰然传来巨响,唯一能动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忍住没有一拳向身上的人砸去。

  唇上,突然伸过妃暝柔软如火的舌头,在唇角逡巡着,努力地挑开他的齿关,想将舌头伸进他嘴里。

  十一身体蓦然一僵,紧紧地闭着双唇,不欲身上的人得逞,却不想妃暝很是执着,含着他的唇不愿放开,努力舔舐着。

  几不可闻的叹息,微微地逸出。

  十一挣扎了许久,直到妃暝不耐烦地用下身使劲地连连撞/击,方逼得他忍不住低吟出声。

  火热的舌头趁机钻了进去,纠缠着他,几欲让他窒息。

  十一此时是茫然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昏迷醒来,就发生了这么荒唐的事情。他当然不会觉得妃暝是真的看上了他,唯一能想的,便是妃暝中了毒,是被那些黑衣人下的还是掉落悬崖之后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自然是不知道。

  妃暝的动作粗鲁又暴戾,十一几乎用尽了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再一次晕过去。

  温暖的阳光,缓缓地爬满山谷。

  十一麻木着从冷冽如冰的水中爬起来后,将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裳穿在了身上。

  回到山谷的时候,妃暝似乎刚醒过来,紧蹙着眉头看着自己身下一片黏腻凌乱的样子发呆。

  “主子……”十一冷硬的面色毫无波澜,低眉敛目地跪在妃暝面前说道:“属下已经给其他暗卫发了消息,如果他们还活着,很快便会来救。”

  “嗯……”妃暝明显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略显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而后整理衣裳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妃暝眼神若有似无地看了十一一眼:“伤怎么样?”

  “还好……”十一身体微微一震,想起他方才找到一处寒潭,在里面清洗了身体,那水虽然寒凉如冰,却也暂时地止了血。

  妃暝眼神深邃地看了一眼十一,看见他身上明显被撕得零碎的衣裳,并未多言,只在接触到他苍白的脸色时,忍不住开口道:“落下来不小心被交尾的蛇咬了。”

  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看似解释却又没有一丝歉意,不过好歹让十一知道了今天这一席意外,并不是妃暝愿意的。

  十一想到这,心中方微微地放下了大石。他面上虽看不出,但心中着实有些忐忑,害怕妃暝恼怒之下,对他杀人灭口,不过看妃暝愿意对他说明原委,想来会留他一命,否则,实在不用多此一举。

  凄清的凉风,掠过森林,带起哗哗的枝叶摩挲声。

  两人在山谷中呆了大半日,方见到前来救他们的人。

  见到两人时,那些侍卫都忍不住惊诧,莫说暗卫全身上下伤得奇怪,就是他们家王爷狼狈的样子,也是奇形怪状。

  “王爷,随行的暗卫,除了柳七,都亡了……”管家苏慕跟在妃暝身后,悄悄地报道。

  “嗯……知道了……”妃暝身形微微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十一说道:“找到尸体,厚葬。”

  清风寒戕,风雪初霁。

  十一直到回到房间,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身上的伤口时,却听到敲门声。

  “谁?”冷硬的嗓音,让人听不出情绪。

  “是我……”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下后,低声说道。

  十一一听来人的声音,便忙地将衣裳穿戴好,快速地将房门打开。

  沈一是六王爷暗卫首领,也是他们的老大,十一很尊敬他,不仅仅是因为沈一是他们的首领,还因为他曾救过他一命。

  “老大……”十一苍白的脸,落进沈一的眼中,让他微微蹙了蹙眉。

  “伤得很重吗?”沈一方正的脸有些沉重。

  “还好……”十一难得地有些尴尬,背上的伤,在路上,妃暝已经让大夫给他上过药,伤口已经结痂,好的差不多了,只有那个地方,不好让大夫诊治,他也不懂上药,所以一直拖着。

  沈一看着十一的脸,见他不像说谎,方转了话题说道:“你此次受了伤,王爷特准你休息,这几日你就在房里休息吧,王爷那里值卫,你暂时不用去了。”

  “是……”十一微微愣了一愣,很快便应道。

  “好好休息吧……”沈一拍了拍十一的肩膀,而后便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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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雨朦胧,冬日将近的天色,还带着寒风的凌冽。

  尤其是夜里,风过带起的冷,一点也不温柔。

  子夜将至,淮河畔却一点也不凄冷,暖玉温香,觥筹嬉笑声,在花船上此起彼伏。

  十一屏息地伏在花船屋顶上,紧贴的黑衣身形,融进夜色中。

  轻轻地移开屋顶的琉璃玉瓦,十一看向船舱正中央,衣形华美的王孙公子无一不是软玉温香在怀,美酒佳人伺候。

  十一收敛气息,眼神定定地看向屋内的人,正中央坐的,乃大燕国的太子妃苍玚,六王爷妃暝斜倚桌案,怀拥佳人,正喝的兴高采烈,而他对侧中年男人,就是十一此次的目标,大理寺卿乔赟。

  十一眼中杀气愈盛,身形犹如轻燕,趁着屋内之人酒醉迷蒙之时,从屋顶飘落,手中利剑,只待出鞘,却不想突如其来的下腹钝痛,让他瞬间乱了气息,露了行踪。

  房中原本醉酒的人,蓦然警戒地仰头朝他的方向看来,手中似乎早有防范,面对十一快速的剑,手上一翻,便拉过身边的一个烟花女子,做了他的替死鬼。

  十一抽回染血的剑尖,欲再追击,却发现原本隐藏暗处保护妃暝的燕五如鬼魅一般,蓦然覆面出现在了乔赟背后,一剑划破乔赟的喉咙,便不再恋战,拉着他跃进了浓浓的黑幕之中。

  “来人……抓刺客……”寒凉的冷风,灌进两人耳中,十一清晰地听到从风中传来妃暝冷冽如冰的嗓音,带着怒气,压抑地飘散在风里。

  深秋的凉风,吹起枝叶摩挲的声音簌簌做响。

  “说吧……”妃暝越过回廊,神情极是淡然。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病,怎么,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慕容珏微微地看着眼前方的人,而后不急不慢地笑道。

  妃暝默然,微微转首,斜睨了一眼慕容珏,却是未再多言。

  “倒是你……”慕容珏捏了捏细白的胡子,晃晃悠悠地说道:“有些棘手……”

  “何处棘手……”妃暝闻言缓缓地停了下来,一双眼冰冷而锋利。

  “王妃前几日给你下的毒,名唤鸳鸯骨,乃西楚外域晏家所制,这种毒虽不剧烈,却极是伤害人的身体,即使是有解药,对你的伤害也是不可逆的……”慕容珏神情有些凝重,看着妃暝道:“王爷之前便未有子嗣,之后,只怕更难……”

  “子嗣?”妃暝有一瞬间的怔愣,万万没有想到慕容珏告诉他的,竟是这样一个消息。

  他虽未曾想过子嗣这个问题,不过如今被人说出来,心中却着实添了一丝愤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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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燕承武三十四年德郡王府筱梧院

  入夜的深秋,有些凄凉的萧瑟。

  妃暝缓缓推开那扇门,一眼便看见那个女人,静静地闭着眼,脸上没有半点起伏。

  “终于决定要杀我了?”女子面色苍白如纸,听见推门的声音,缓缓地睁眼,见来人是妃暝,竟缓缓扯开一抹笑来。

  “既然那么恨我,又何不绝情一些……”妃暝平整的面容一贯的毫无波澜,唯有眼神里一丝锋利,让薛柠泷(shuang一声)看出他是生气了。

  “绝情……”薛柠泷不禁露出一丝苦涩来,眼神滑过妃暝的脸,而后淡淡地落在头顶的纱帐边上才缓缓道:“妃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

  清浅的嗓音,缓缓地弥漫在妃暝的耳中,犹如一层一层的涟漪,扩散在她的耳边:“不……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我,除了自己,你不相信所有人。”

  “妃暝……我喜欢你,却更恨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失去家人,不会来这里,我怀着仇恨爱上了你,你不记得五年前被你灭满门的苏家了吗?除了我,没有一个人活着,可是我却背叛了我的族人,所以我该死。我舍不得杀你……当初你灭了我苏家满门,如今我便也让你也断子绝孙。”女子苍白的脸,渐渐地露出狰狞来,眼神看着妃暝,满是恨意。

  “你说的不错,那苏家所有的血债都在本王头上……”妃暝缓缓地坐在床沿边上,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神却是清亮得异常,细长的指尖滑过丝绸的被子,而后落在薛柠泷的脖颈,淡淡地说道:“既如此,本王今日便也成全了你……”

  “王爷手下留情,王妃已有了身孕……”妃暝的指尖微微用力,却不想门外却突然传来慕容珏的声音。

  “身孕?”慕容珏前脚刚踏进房中,便见妃暝缓缓地松开了指尖,回头看他。

  “不错……”我也是一刻前才听昱离所说。

  “你故意的?”妃暝回头看向床上的女子:“你要本王亲手杀了你腹中的孩子……”

  “当然不是……”女子桀骜地一笑道:“因为那孩子早就死了,在我知道他存在的那一日,我便饮下一碗药,亲手杀了……

  “真不愧是苏燕晟的女儿,连自己的骨肉也不放过……”薛柠泷的话并未来得及说完,妃暝已然出手,捏断了她的脖子。

  “来人……”妃暝盛怒的双眸,犹如惊涛骇浪一般让人窒息,让慕容珏亦是不敢出声阻止。

  妃暝无疑是一位冷心绝情的主,行事从来是干净利落,绝不留情。

  慕容珏从以前便看出这个人狠戾绝义,一个连自己都能狠下心的人,又怎么会是心慈手软的。

  “将王妃,盛葬……”妃暝冷着脸扔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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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寒风冷

  十一手中拿着药方,悄悄地出了王府,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因此并不敢在王府中的药房去取,甚怕被人看出了什么。

  燕京北门有一处药铺,人迹稀少,甚是隐秘。

  十一拿着药方上门的时候,被抓药的掌柜看了好几眼。

  “小哥可是抓给自己娘子用的?”那掌柜一边抓药还不忘一边八卦。

  十一被那掌柜看得赧然,又不能说自己要用的,唯有埋着头低声说‘是’。

  “小哥可得记着注意些,这药用做女子滑胎猛了些,可千万注意,一不小心却是连你家娘子的命也要搭上。”

  “谢掌柜提醒……”十一伸手接过掌柜递过的药,转身便风一般的离开了。

  看得那掌柜不住地摇头:“这小哥生的倒极是好看,可惜心薄了一些,对自家娘子这样狠心。”

  秋色融融,卷起落叶飘摇。

  妃暝从书房出来,转身便撞上风疾火燎的慕容颖。

  慕容颖头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整个人被抵得退了好几步,好在妃暝眼疾手快,看清是她,忙地伸手将她给拎住。

  “六哥……”慕容颖一抬头,便对上妃暝那张总是没有表情的脸,吓得她立马站直了。

  “你说你一个公主,没有半分的端庄娴静便罢了,还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妃暝肃然的表情看得慕容颖心中一滞,甚是害怕她六哥一怒之下,就把她在燕京的消息给捅了出去。

  “人家还不是怕你那个侍卫闹出人命来嘛……”慕容颖见妃暝严肃的样子,委屈地瘪嘴。

  “什么人命?”妃暝眉头微蹙地看着慕容颖。

  “就是之前那个生病的侍卫嘛,师傅说给他开的药剂量比较重,因想着他是男子,所以比女子用药重了几分,但因为之前并未遇过男子滑胎的情况,所以让我去看着他用药,千万别出了人命才好。”慕容颖嘟着嘴噼里啪啦地便将慕容珏交代的话说了个七八分。

  “男子?滑胎?”妃暝觉得慕容颖是不是刚才脑袋撞坏了。

  “对啊,就是你之前那个侍卫,我之前还以为是自己诊错了,谁知道师傅说,那小侍卫是实实在在的怀孕了,我并没有诊错。”

  “怀孕?”妃暝心中一凛,提着慕容颖的肩膀急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慕容颖被妃暝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道:“不信,你可以去问师傅啊,他老人家断然是不会错的。”

  大燕承武二十三年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大雪漫漫地一连洒了数日,将整个邕宁染得银装素裹,晶莹剔透,仿佛一个冰雪的世界。

  萧条的树枝,挂着冰凌的白雪,在阳光下,渐渐融化开来,溅落于地。

  入冬的世界,满目都是晦涩的,唯有那青翠的苍松,如盘旋入冬的虬龙,独自清贵而冷厉着。

  邕宁街市,因为寒冬的来临,也变得愈加清冷起来。

  萧寒殷骑着马,缓缓地从街市走过,而后波澜不惊地停在了一对母子面前。

  破烂的草席,晦涩的布条,写着两个血红的大字“卖子……”

  萧寒殷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而后驻足下马,走到两人面前。

  “恩人……请可怜可怜我们吧。”妇人跪在雪地里,机械般地重复着这句话。

  “几岁了?”萧寒殷微蹙的眉头看着那个埋着头的小男孩,枯黄的头发,苍白的脸色,瘦小却挺立的背脊。

  “回老爷,七岁了,很勤快,也很懂事。”妇人见萧寒殷询问,似乎看见了希望,木然的眼神里终于发出了几许光芒来,一边按着小男孩儿给萧寒殷磕头,一边说道:“求求老爷买了他吧,孩子什么都会做。”

  萧寒殷微敛眼睑,见小孩儿一语不发,只是恭敬地对着他磕头,心中微动。抬眼望了一眼凄凉的街市,而后从怀里摸了十两银子,扔在妇人面前,冷冷地对小孩儿说道:“跟我走吧……”

  凄凉的雪,仍在缓缓地落着,小孩儿默然地转身,对着妇人磕头。

  “孩子……是娘对不起你……”妇人眼中落下泪来,看着小孩儿始终不愿说话的样子,哭道:“你恨娘吧……”

  萧寒殷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小孩儿依旧埋着头,看不清样子,妇人满脸是泪,却紧紧地将那十两银子抱在怀里。

  萧寒殷奇怪地看了小孩儿一眼,却并未多言,只沉默地牵起马,缓缓地向前走去。

  风雪嚣肆,漫天飞舞

  “进去吧……”萧寒殷转身看着一直沉默跟在他身后的小孩儿,破烂的衣裳,似乎并不能为他驱走寒冷,嘴唇青紫,却不见他颤抖。

  萧寒殷牵着马,领着小孩儿走进屋子。

  小孩儿抬头迅速地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庄园,木篱笆里是菜园,只是因为寒冬,变得萧条,错落有致的几间小木屋,门扉紧紧地关着。

  “统领,你回来了。”角落的屋子忽然打开门,走出一个黑衣的青年,面色肃然而恭敬,眼神瞟了一眼萧寒殷身后的小男孩儿,而后快速地转过眼去。

  “嗯……”萧寒殷淡然地将马递给青年说道:“将他跟那几个孩子安排在一起,明日,就回京……”

  “是……”青年双手抱拳,恭敬地对萧寒殷点头。

  “你……跟我来吧。”青年看了一眼小孩儿,而后冷硬地说道。

  小孩儿此时眼神终于露出一丝惊慌来,却始终没有开口,静静地跟着青年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青年带着小男孩儿走近偏角的小木屋,声音冷冷地问道。

  “楚烬……”小男孩儿微敛的脸上,带着未知的茫然。

  “今晚你就跟他们一起休息。”青年推开木门,指着屋里三个与他一般大的小孩儿说道。

  楚烬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还有跟他一样被买来的孩子。

  那三个孩子似乎比他要大一些,身形都比他壮实不少。

  清风萧肃,雪过无痕……

  萧寒殷回到燕京的当晚,便将四个孩子送进了暮云山庄。

  那个帝国兵器的制造地。

  传说中百里挑一,败者无生的屠场。

  皇家的暗卫皆由那里所出,每一个弟子,莫不是踩着同伴的尸体,浴血而出。

  而楚烬,也将是那千百人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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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春秋,转眼即逝

  大雪漫漫,犹如在唱着一曲挽歌。

  妃暝从未见过如此伤心欲绝的大红,艳丽的嫁衣,悲伤的容颜。

  “帝王冢,女儿墓……”轻灵的飞雪,放肆地挥洒,妃长倾端正地坐在凤銮之中,白纱帘后,是悲伤的声音:“六哥……世上最无情的便是帝王,你会不会有一天,也变得像他一样,心如寒雪,冰冷无情?”

  “或许……”低沉的叹息,无奈地随着风雪一圈一圈地盘旋,马蹄轻扬,在雪中留下凌乱的蹄印:“原谅六哥……”

  妃暝紧紧地揪住手中的缰绳,青墨的衣裳,将漫天漫地的雪,衬得纯洁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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