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8_灰塔笔记(密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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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

  他还抗议过:“我们也是一见钟情啊。”

  等我真正理解他话里的含义,已经很晚了。

  他陪着我,看我追漂亮姑娘,看我追安得蒙,在我因为和安得蒙分手消沉的时候把我扔进酒吧,又在我喝醉的时候把我扛出来,他甚至建议我找个**朋友忘掉安得蒙……最后他要走了,才告诉我:“我喜**你,我知道你不喜**我,但不我介意你把我当朋友看。”

  那时的埃德加还很年轻,古板拘**而带有过时的绅士风度。他还不是那个在我绝望的想见安得蒙时把我铐在**头的暴君,也不会拿枪抵着我的下巴,声音嘶哑,问愿不愿意立刻跟他去**国。

  **和战争,都可以从灵魂最深处,改变一个人。

  这时的埃德加只是低头**了**他**进我头发中的那朵白花,要我等他回来——作为一个朋友。

  1938年夏末,埃德加正式离开剑桥,加入皇家空军。1939年秋天,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埃德加所在的分队参战。和轴心国相比,英国的空军力量薄弱,人员不足。天气晴朗的时候,有时可以看到远处天际有火球流星一般堕下。那时我总是在胸前画十字,希望落下的不是埃德加。

  埃德加走后那个星期,我再次和阿诺德在酒馆谈话。他惊讶的扶眼镜:“胡子刮了,头发剪了……没想到艾伦你其实长得还挺不错!”

  “被朋友拖去理发店了。”我说:“**歉,维斯科医生,下周我们可以不用见面了。”

  我声音平稳,并且理智:“我相信我已经摆脱安得蒙了。我会试着和**孩子**往,呃,不会再跟他的生活发生**集。谢谢你,你的心理治疗很有效。”

  阿诺德在喝咖啡,那一刻他呛到了。

  “艾伦,你怎么了?”

  我大笑,指指心脏,竖了个中指:“麻烦你转告安得蒙,他已经被我从这里赶出去了。他**怎么样就怎么样。”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从心理把安得蒙抹**掉了,只是埃德加教会了我克制。即使再喜**,也可以表现得像朋友一样,把感情锁在胸口,表面上风轻云淡。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真正的新年快乐了O(∩_∩)O~

  祝所有看文的大人们兔年吉祥,2011年考试的不挂科,上班的工资多,有空的看小说,日子洒洒脱脱!

  另:深**赶文,写崩了。****中弹倒下的**一万遍,灯泡拜完年后回来修文。

  PS小默同学和兔子率先试毒,现已中弹身亡,在此表示感谢。

  PS画家**暂时不会回来了

  10、第十章...

  埃德加离开剑桥后不久,蔓延整个欧洲大陆的金融危机爆发了。说不清楚是即将来临的战争引发了经济危机还是经济危机诱发了第二年的世界大战。

  长面包涨到了十便士,房租涨了三分之一,我不得不减少研究“迷”的时间,通过报纸找了一个家庭教师的职位,以减轻远在贝德福德郡叔父的负担。

  其实减少不减少研究时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迄今为止的突破都是安得蒙通过谍报手段获得的,我除了提出方程式外别无贡献。安得蒙首先肯定了数学方程思路的正确性,然后否定了我的算法。我一气之下否定了他的算法,他紧接着又否定了我的提议。直到现在,这个方程式仍然达不到使用的条件。

  林顿很沮丧,我也很沮丧。安得蒙轻松的安慰林顿,说合作这么久的同事中只有他跟得上自己的思路,短暂的失败不用放在心上。

  于是我独自带着低落情绪穿过半个剑桥,照着报社上的地址寻找发布招聘启事的布莱德雷府邸。

  我走了很久,都差点以为要走到伦敦了,才听见街边两个提篮子的姑娘聊天:“布莱德雷府上在招聘家庭教师,终于有人能管那个小少爷了。”

  “是啊,天天往邻居小姑娘家扔**猫。”

  我于是上前问布莱德雷府在哪里,两个姑娘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遍,其中一个捂着嘴巴笑了:“先生,你觉得你背后是什么?”

  我回头瞟了一眼站了半条街的白**巴洛克式建筑,摊手:“政府机构?”

  “那就是布莱德雷将军府呀。”

  我知道能请得起家庭教师的都是有钱人,但是没有想到是将军府。

  当时我对军事不关心,没有听过不列颠勋爵布莱德雷将军的大名,也不知道他的府邸不在伦敦,而在学术氛围浓厚的剑桥。

  巨大的白**巴洛克式建筑,高高的台阶,厚重波斯地毯和白天都半遮半露的天鹅绒落地窗帘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让我震惊的和七个同样的应聘者一起坐在图书室里,接受布莱德雷**人的**自测试。**是布莱德雷将军的**子,一个年近七十,和蔼可**的老**人。简历递**上去后会被要求解答一些简单的数学问题,然后是单独谈话,最后我被领到布莱德雷小少爷面前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布莱德雷将军有一儿一**。小儿子和儿媳早年出车祸,留下这个小少爷住在将军爷爷家。小屁孩在贵族学校上学,上学期期末考试数学荣获鸭蛋。时隔一年,成绩单终于暴露,恰逢老将军从伦敦回家小住,于是大发雷霆,登泰晤士报要招聘家庭教师。

  我只用每个周末上午来这里两次,给小少爷辅导乘法除法。这份职位不辛苦,薪水恰好能弥补我房租的空缺。入秋后物价飞涨,失业率居高不下,我庆幸自己能有这笔收入。

  补课不难,把学生从后花园抓回书房是最大的问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将军**人和蔼的把我领到书房前,还没走近我就听见小动物挠门的声音。刚开门就被一个红**球撞在肚子上,险些仰面摔倒。

  红**球撞在我身上,弹回房内,沮丧的**起算术本,委屈道:“我讨厌数学。”他瘪起嘴看着我:“还有,我不要长得像**的家庭教师。”

  我微笑着请将军**人出去,坚定的关**,一步一步向我学生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呃,再说一遍?”

  **球不屑的扭头:“再说一百遍都可以,我讨厌数学!”

  我笑眯眯的说:“不是这个,后一句。”

  “我不要长得像**的家庭教师。”

  我再笑眯眯的站起来,打量房间,拿起书桌上的蜡笔和涂鸦,转头:“嗯,你喜**画画?”

  小屁孩扑上来抢笔:“不准你碰!”

  我两根指头拎起小屁孩,扔书桌前,自己找了把椅子坐旁边,叠起腿,晃晃手中那盒彩**蜡笔:“乖,这里有一百道乘法题,做完了我还你其中一支——你可以挑一支喜**的颜**哦。”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极了安得蒙。

  抢夺撕咬和打滚没有取得成果,小屁孩泪汪汪的做题去了。我一直很喜**记忆里的这个镜头:我坐在布莱德雷府书房的高背椅上,叠起腿看理想是当画家的小屁孩做数学题。红木书桌非常宽大,小屁孩才八岁,身子骨架小小的,握笔时表情委委屈屈。窗台上放着一盆金黄**的金雀花,在微风中轻轻摇动。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乔.布莱德雷。”小屁孩哼道。

  我翻翻手上的画,抖出一张涂鸦:“这个三角形下面两根竖线是画的什么?”

  “我的同学珍妮的裙子,被风吹起来了。”他很失望:“可是吹得不够高,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你蹲下来就看到了。”我告诉他。我小时候经常这么干。

  小屁孩很惊奇:“我表哥也这么说过!”

  我在**象派作品翻来翻去,试图找一张可以表扬:“嗯,这幅眼镜画的不错。两个圆圈一根短线连起来……是画的眼镜吧?”

  小屁孩瞅了一眼画,鄙视道:“这怎么会是眼镜?这是我表哥。”

  思维能**象到这种程度的孩子,数学竟然不及格。我觉得这是一个奇迹。

  我每星期定期来这里两次给布莱德雷小少爷补习数学。小屁孩整天画乱七八糟的画,一说到数学小脸就皱起来,可怜巴巴的咬铅笔头。他天赋异禀,算题很快,五十道乘法除法题可以错四十五道。我满屋子找他的时间远远多于给他辅导用的时间。

  我没有办法,只好拿埃德加留下的一堆素描教程骗他说,学不好数学当不了画家。

  “你要相信我,我朋友是剑桥郡著名画家。”我信誓旦旦的说。

  小屁孩信了,掰着指头数:“画画时要用代数算比例,要用空间几何画透视……艾伦,透视是什么?”

  我写信问埃德加,他回信很快:“****的,确实透视要用到空间几何,但是人家才八岁……你最好先让他把乘法表背下来。”

  小屁孩偶尔也会犹豫:“可是我表哥有个朋友就学数学的。他说长的挺好看,就是每天脏兮兮的蹲在小房间里做题。”

  乔.布莱德雷小少爷受他某位表哥荼毒颇深。最开始说我长得像**,是因为他表哥教育他,“长得比**人好看的就叫**”。他表哥在政府工作,有个脏兮兮的数学系朋友,当初因为追**朋友被将军用拐杖赶出将家门过。

  我一直很好奇这人是谁,直到有一天我又穿过半个剑桥推开书房的门,看见一副金丝眼镜放在桌上。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屁孩把他表哥画成一副眼镜了。

  阿诺德仰躺在书桌前的转椅上,小屁孩温顺的蹲在他脚边。心理医生眯起眼睛翻他****的**象派涂鸦,**沉沉的**怨:“分析评估、分析评估……好不容易的休假,安得蒙是想让我直接累**去见上帝吗?数学家都是变态。”

  他懒洋洋的转向门口,愣住了。

  当时我已经在府上补课三个月,正是冬天,外面下着大雪。我脱下落满雪花的外套挂起来,走到温暖的壁炉前烤冻僵的手,半天后说话才不哆嗦:“阿诺德,好久不见。我是乔的数学家庭教师。”

  阿诺德惊讶了很久,然后高兴的过来拥**我:“艾伦,我还以为我们永远都不会见面了呢。”

  埃德加参军是夏末,那时起我就决定像他一样,把对安得蒙的喜**深深的埋进心里。安得蒙就像我拥有的一幅最**的油画,可是我现在要锁上收藏室的门。我告诉自己,我要像怀念一位朋友一样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然后沿着自己生活轨道一路走下去。不在数学活动室也不用补课的时候,我会到遇见安得蒙以前常去的酒吧,要一杯苹果酒看格子裙**招待。一直看到**招待再也不从我身边过。

  因此整个秋天阿诺德都没有再来找我喝咖啡谈心理,我也以为我们自此不会再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灯泡这么亮,双日更坚持得这么好的份上,求留言,求顺**,求表扬!

  朋友的文过年收到长评了,羡慕打滚ing%_%

  11、第十一章...

  我很惊讶的问阿诺德:“你不是姓维斯科吗?”

  当时我正把手**在口袋里,靠着二楼的楼梯扶手不耐烦的等小屁孩做完算术题。阿诺德端起下午茶走过来,靠在我旁边。他转过过头,目光越过铺着厚重红地毯的长台阶,落在大厅里冷冰冰的镀金老爷钟和瓷器上。

  我听见他叹了口气:“我母**是布莱德雷将军唯一的**儿,嫁给了维斯科侯爵,布莱德雷将军是我爷爷。家族联姻,很正常的。”

  如果翻开《不列颠战争史》,就会发现布莱德雷家族历代名将辈出。布莱德雷老将军毕业于桑德赫斯特英国皇家军官学校,在坎伯利参谋学院进修过,参加过二十年前的世界大战和**尔兰战争,险些送命。阿诺德告诉我:“我决定接受安得蒙的邀请去普林顿庄园时,父**和爷爷把我关在楼上的房间里关了一个星期——他们要我进陆军。你知道,家族关系……”

  “后来你怎么进普林顿庄园的?”

  阿诺德说:“加西亚先生**自来这里来,说情报局需要一名心理分析师。他在楼下大厅里和老爷子谈了五分钟,就有人上来给我开门,放我出来了。”

  阿诺德的背景很深,可是每次提到安得蒙,他总是用带着尊敬的口气说“加西亚先生”。仿佛安得蒙是凌驾于某种权威之上的存在,掌握着某些我不知道的权利。

  他又指了指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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