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0_灰塔笔记(密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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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没有开车来,我们在茫茫大雨和黑**中顺着漫长的街道一直走。

  “你的车呢?”

  “没开。”安得蒙说:“我不想被人跟踪。”

  我苦笑:“这么大的雨,车都没开你来这里做什么?疯子。”

  他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了:“我来找你。”

  我胳膊脱臼了,全身是伤,淋了冷雨一直发抖,全靠安得蒙一路支撑。他把我放在租房的门廊下,伸出手,还算轻柔的擦去脸上混了雨水的**迹,检查伤口。

  安得蒙打量我:“如果我外套是干的,可以帮你披上。”

  我吐掉嘴里的碎**块:“小混混街头斗殴而已。谢谢你帮忙。”

  他突然把我推到门廊高高的圆柱上。就像在酒吧给我那拳一样,毫无征兆。我背部撞上了坚**的石头,一瞬间痛得龇牙咧嘴。

  安得蒙俯身**我。

  他的手抓住我被淋湿的头发,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的脸被打破了相,他竟然能**得下去。

  他先是浅浅的**我,我感觉到凝固在嘴唇上的**块在他的温热下化开了,满口**腥味。安得蒙有洁癖,我以为他会放开我,他却轻轻的吮吸我唇上的**迹,然后分开一小段距离,弯起眼睛对我笑。

  我看见他把舔下来的**都咽下去了。

  “变态。”我说。

  他又笑了笑,低下头。

  我把头偏过去,他掰住我的下巴转回来。

  口腔里舌头温柔的挑逗,触碰到伤口时,安得蒙故意多停留片刻。他的手抓住我的头发,我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最开始口腔里**腥味很重,夹着一丝甜味,后来竟然有一种酥麻的沉醉。到最后安得蒙吮吸我舌头的时候,开始有点缺氧,我手脚无力,心跳得飞快。

  我咬到了他的舌头,安得蒙放开我,问:“不满意?”

  我说:“我以为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花园铁栅栏边有一盏照明用的煤气灯,安得蒙的清秀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半明半灭。

  他手撑在柱子上,把我固定在身体形成的狭小空间里:“我记得我说过,甩了我不意味着你可以去找别人。”

  我一直认为分手是安得蒙先提出来的。他委婉的告诉我父母**亡的真相,暗示我们以后最好不再见面。但是当他说“甩了我”几个字时,仿佛在暗示我应当负责。

  “你不信任我,我们分手了。我以为你是先提出的分手。”

  “我不信任你,不意味着我们必须分手。艾伦,你的父母生前是敏感人物,和德国间谍有来往。”安得蒙的脸上一瞬间仿佛有些悲伤:“是你一定要求我的信任,我们才分手的。”

  “你现在仍然不信任我?”

  安得蒙摇摇头。

  我说:“那我们关系完了。以后的时间还很长,我会找其他人,就像你找了林顿。”

  安得蒙显得有些迷惘,我提醒他:“你们周末不是经常出去兜风吗?”

  “我们只是同事,我欣赏他的思路。就像我非常欣赏卡斯特**人的学术观点一样。这不意味着我**你母**。”

  但是安得蒙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仿佛有一种犹疑,就像回忆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很完**,有着和你一样的灰蓝**眼睛。”

  我挣脱出来,铜钥匙怎么都对不上正门的锁眼。安得蒙跟上来,从背后**住我。

  他说:“艾伦,我今天是专程来找你的。政府要在大西洋沿岸部署一些新的无线电接收站,我可能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你可不可以等我?”

  “到什么时候?”我问他。

  “到战争结束。”

  安得蒙突然变得很安静。我侧过头,看见他纤长的睫**垂下来,覆盖住眼眸。

  “艾伦,对不起。”停了很久他才说:“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虽然即使政府内部大部分人都不相信,但是它将是一场空前的战争,整个欧洲都有可能被席卷进去。等它结束了,我就离开军情六处,和你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加西亚**很渣,表示想虐他的大人请举手。本文是非常民主的。

  13、第十三章...

  我右手脱臼了,左手怎么都找不准锁眼。安得蒙握住我的手,帮我开了门。

  他从背后**住我的腰,慢慢握住我脱臼的手,十指相扣。我的胳膊没有生气的耷拉着,就任凭他握住。然后他松开手掌,顺着手腕一点一点的往上**。安得蒙的**很轻,隔着外套,就像安**一般轻柔。

  等他抓住我受伤的手肘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安得蒙突然**紧我的腰,说:“艾伦,你的眼睛很**。”

  我只觉得剧痛从右手袭来,几乎站不稳。要不是安得蒙从背后支撑我,我早就倒在了地板上。

  他的声音穿过痛感,显得不真实:“手肘复位了,短期不能用。”

  我勉强拉亮昏黄的吊灯。房东太太已经睡了,前厅空空旷旷的。我痛得没有力气,拉过墙角垫着过时花样靠垫的椅子,伸开腿坐下,然后指了指旁边,示意安得蒙坐。

  安得蒙却只是斜靠在门框上,并不进来。他穿着黑**外套,背后是黑沉沉的**晚,浑身都在滴水,就像是故事书里突然造访的魔鬼。

  他问我:“艾伦,你答应等我的,是吧?”

  我没有回答他。

  他就一直站在那里,既不离开,也不进来。

  安得蒙就站在光明和黑暗的边缘上**神,向我发出邀请。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认真的表情,那种表情让我差点以为他在痛苦。

  如果主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真正了解安得蒙,和整个故事的真相,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等他。即使大海干枯,岩石腐烂,我也会留在这里,一直等待战争结束。

  可是那时我并不知道他做出这个承诺所付出的代价,我只记起他和林顿并肩走向停在图书馆外的轿车,他的笑容像三月的阳光一样**好。

  我脱下湿漉漉的大衣挂在衣帽架上,说:“****的,我已经不再**你了。”

  “你在开玩笑,艾伦。”

  灯光在安得蒙高挺的鼻梁边投下一小片**影。他清秀的脸庞被雨淋过以后惨白惨白的,看得我有点心痛。我让自己尽量显得温柔:“阿诺德——你的心理医生干的很不错。****的,我已经分手了。”

  他还是固执的站在门边,一动也不动。在我转身上楼梯的时候他才说,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如果我道歉呢?”

  我叹了口气:“没用。”

  我把房间里的壁炉火烧旺,换上干燥衣服,就着热水吞了一片阿司匹林。刚接上的胳膊隐隐作痛,我就着炉火看了一会儿《叶芝诗选》。

  书是和安得蒙在一起时他送给我的,漂亮的花体字,扉页上用蓝墨水写着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不太理解安得蒙的品位,还有他一书架的厚封皮精装书,每本作者都**了至少一百年。我从不读诗,但是他坚持把这本书送给我。

  第一首是《当年华已逝》

  当你年华已逝,头发花白/睡意沉沉,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

  多少人**过你青**的片影,**过你的容貌,以虚伪或是真情/惟独一人**你那朝圣的心

  **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声音,房间里只听见炉火的噼啪声和窗外的雨声。我以为安得蒙已经离开了,就拿着书下楼锁门。可是他竟然还在那里,固执的站在门廊下,隔着前厅安静的看着我。

  隔了很久安得蒙才说话,他的声音几乎要淹没在雨声里。

  “艾伦,我只要你一个承诺。”

  “我夏天就毕业了,你会让我进普林顿庄园吗?”

  安得蒙沉默了很久:“不能。”

  我站在楼梯下,突然觉得很难过。

  他不可能信任我,可是却要我等他。

  我走过去,把手上的书递给他。

  “这是你送给我的,这样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集了。”我听见自己在说:“你知道我从来就对诗歌没有兴趣。”

  安得蒙没有伸手接书。他深碧**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的脸。

  他说:“艾伦,当初我想过,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也希望你能保留这本书。”

  我弯下腰,把书放在他脚边。

  “艾伦,我必须对我的机构负责。你是被盯上的高危人物,我只是尽量让你不接触真相,我不会让你痛苦。”

  “什么真相?”

  安得蒙突然住了口。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身,消失在了茫茫雨幕之中。

  他没有开车,我不知道他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离开的。

  第二天房东太太开门,发现《叶芝诗选》放在门廊的石台阶上。不知道是安得蒙走得匆忙落在地上的,还是他中途又回来了一趟,把书放在我门前。

  不管是哪个原因,现在的我都不可能再知道了。我已经失去了最后一次问他的机会。

  上午阿诺德笑眯眯的来帮我包扎。

  “加西亚先生说你手脱臼了。”他幸灾乐祸:“听说是泡妞被打了?”

  “我是英雄救**。”我闷闷不乐。

  阿诺德用碘酒和棉签给我伤口消毒,哼着小曲:“哟,真不错,你的眼睛得肿一个星期。”

  我脱臼的手被用绷带吊起来了。

  “加西亚先生处理得很完**,三周后可以复原。”

  我问他:“你不是心理医生吗?”

  阿诺德扶了扶金丝眼镜:“小艾伦,心理医生也是医生啊。”

  这件事情就这样告于段落。因为即使它告于段落,战争也会把它从生活的舞台上清扫出去。

  安得蒙是对的。

  1939年的**天过去了,夏天又过去了,没有人相信战争会到来。

  夏天是的毕业典礼隆重而盛大。

  最后秋天温柔而残酷的来临。

  9月1日,德国打破慕尼黑协定,入侵波兰。

  9月3日,我们向德国宣战。

  然而战争只存在于广播里,我们切身感受到的只有通货膨胀和经济衰退。

  德国切断了我们海上供给线,他们的潜艇在海上袭击我们的货船。

  宣战后两个月,房东太太开始向我**怨方糖太贵,一杯咖啡只能放一小块。

  汽油限量供应,街头私人汽车渐渐稀少起来。

  我开始四处找工作。但是街上都是失业的人,一脸灰暗绝望。

  回家的路上我看见很多穿黑衣服的人在游行。游行队伍浩浩荡荡,每个人都举着**红**万字旗帜,唱着纳粹党歌。

  不小心撞倒了其中一个人,赶忙道歉。

  那个人严肃的看着我:“纳粹主义万岁,英国万岁!”

  我拉住旁边的行人问:“他们是谁?”

  “黑衫军!英国法西斯联盟!”被我拉住的人一脸惊讶的回答:“你竟然不知道?他们要求跟德国谈判议和……”

  露波丽咖啡店的老店经常叼着卷烟跟来往的客人**怨:“都是犹太人的错。要不是犹太人大量给波兰投资,我们怎么会向波兰做出战争担保?犹太人几年前就搞垮了德国经济——顺便说,我个人对希特勒没有偏见。”

  那些日子里,政治动荡,谣言四起。谁也猜不到一年后的情况,甚至对纳粹保有希望。

  而我的安得蒙,在离我非常遥远的地方。

  林顿告诉我,击沉我们运输船的德国潜艇使用的密码系统是“迷”。

  林顿现在是一号办公室负责人。他破天荒在工作日来剑桥,在国王学院的草坪边把我拦下来。

  “没办法嘛,加西亚先生秘密出差去了。”他把我拉到路边的长椅边坐下,眼睛亮闪闪的:“艾伦,我独立破译了‘蓝莓’!我突然觉得没有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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