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页_人人都爱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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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页

  她得在回京这趟路途中,将在靖阳时发生的所有事情详细记录。若是她父皇震怒,她好待能辩解一二。

  清歌端着热茶进来,取了身上已经被淋湿的披风,一边闲话,“今天雨可不算小,河水上涨,咱们还要等几日才能乘船,主子您先歇歇,喝口热姜茶可好,今儿比昨日还冷。”

  越容喉咙有些痒意,听了这话,接过碗喝了一口,又道:“那你也喝一碗。”

  清歌给自己倒了一碗。

  越容抬手摸了摸鼻子,“三哥那儿可送了?”

  “送了,只不过三殿下有些不好意思,说行军打仗,哪儿能怕这一点儿风雨?”

  马车内气氛轻快,清歌又道:“世子爷那儿也送了一壶,只是听余三的意思,世子爷这几日水米不沾。”

  轻快的气氛到了头,越容面色一冷,都已经好几日了,她还在生气,“给他送什么,他一个要入狱的罪人,还不如送给禁卫们喝。”

  清歌知道她还在生气,也没敢在嘴上替江洵说上两句好话,只道:“主子,三殿下让奴婢转告,咱们这回靖阳之行,只怕是瞒不住的。”

  越容本就没指望能一直瞒着,她虽然寻了个理由在公主府闭门不出,可走的急,或许还有疏漏的地方,让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我知道,等回京了,我就进宫请罪。”

  她这事儿做的实在出格了些,所以她此刻在写信请罪,提前送回去,免得叫身边人因她获罪,京城里,还有许多人同她休戚与共,不知道她的父皇母后会不会迁怒她们。

  她喝了一碗姜茶,浑身暖洋洋的,趁着这一股子热气儿,将信给写完,着人快马加鞭先送回去。

  多亏了谢芊芊给她的信物,这一路上,都有镖局一路传递消息,路途安全。

  又过六日,京城来接她的人到了。

  清歌小心地扶着她下了马车,又连忙将拐杖递过去,越容这才能借力超前走,她左腿受了伤,到现在还有些使不上力气,只能依靠拐杖前行。

  说来也奇怪,那日她跑了许多路,竟然没有察觉左腿有伤,还淋了雨,到了第二日,便连路也不能走动了,更别提那个时候也不能好好的养伤,一来二去,伤口拖到如今也未好全。

  皇上派了亲信陈大监来接她,本带了圣旨要先斥责她一回,可见着她拄着拐棍,圣意也传递不了了,吓了一跳。

  陈大监忙上去,“公主,您这腿是怎么了?”皇上虽然生气,可这位主儿在皇上眼前一直得宠,如今腿受了伤,回去免不了让皇上伤心。

  越容忙道:“不碍事,您宣旨就是了。”说罢就要跪下听旨。

  陈大监忙扶住她,“公主,您站着听旨便是。”

  果不其然,圣旨里,皇上先是斥责了她如何胆大妄为,如何不孝长辈,忤逆叛道。最后却又关怀问了一句,可还一切安好。

  越容听完了圣旨,便有些想家了。

  等着旨意宣完,陈大监又动身去见过三皇子,三皇子负责押送,得走陆道回京,一时半刻还不能重新启程。

  有宫人上前,请越容先上船休息,她们得走水路回去。

  越容用拐杖点了点地面,到底是心软,“等我一刻钟,。”

  她还有个地方没去,抬手将兜帽拉下遮住了大半张脸,去了江洵所在的地方。

  她没有上前,只是远远站着。此刻队伍正在稍作休整,她瞧见江洵靠坐在一棵树下,他的双手戴着镣铐,行动不便,余三在一旁伺候,给他搭了一层毛毯,又低下头同他说着什么。

  江洵没有回应,他只坐在那儿,旁人做什么都同他无关,仿佛与世隔绝。从雨夜以后,他就是这副样子。

  余三挡着寒风,低语:“主子,皇上派人来接公主行水路先行回京,您可要有话要同公主讲?”

  他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江洵回他。

  “主子,公主回京后只怕是要受罚的,这都是受了咱们的牵连。”

  到底是没得到回应,余三只好退下,江洵不去送,他起码得去码头送上一送,免得叫公主难过。

  他转过身,瞧见不远处的石碑下,站着一个人,穿戴着遮住了大半脸的大红披风,不走近是认不出来的,只是余三知晓是谁,正要上前请安,却见对方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过去,又随即转身,拄着拐缓缓离去。

  余三为难,这二位如今谁也不理谁,苦的却是他们这些夹在中间不知该如何的人。

  他无法,回过身,却又瞧见江洵直直的看着越容离去的背影。

  这又是何苦呢?

  作者有话要说:江洵心情很复杂,不敢面对居多。

  他的情绪,会在番外展现。

  明天见~

  为了好好完结我拼了。

  第60章

  江洵归京那日,京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越容被禁足在芙英殿,哪儿也去不得。

  不过她还是叫了人去御书房打听消息,白无弓腰进来,她便问:“怎么样了?”

  “皇上赏了世子爷一顿板子,如今还在御书房跪着呢。”

  白无说到这儿,抬眼看了越容一眼,“皇上说了,这回谁替世子爷求情都没有用。”这便是要越容再莫插手了。

  京城的冬天很是热闹,靖阳王府被夺爵抄家之事轰动了全城,所有老百姓都在议论此事,江洵险些亲手杀了亲父一事却没有传出去,只是靖阳王府如今是不能住了,太后心疼江洵,将一座陪嫁宅子给了他。

  余三看着人将箱笼搬上马车,清点过数目,便去寻江洵。

  江洵站在大门口,盯着朱漆描金的牌匾许久。

  “主子,行李都已经搬上车了,咱们该启程了。”

  江洵应了一声,比起刚回京的时候,他总算是多了几分人气,“走吧。”他并不留念这座王府,从很久很久以前起,他都憎恶着他身体里流淌着江家的血,如今靖阳府倒了,好像属于江家的那一部分也从他的身体里被剥夺。

  他的身后,有人搬了梯子正在摘牌匾,许是没拿稳,牌匾从手中滑落,一声闷响,砸在地上碎成几块。

  精心养了大半个月,越容的腿伤是终于好了,只是日后还要注意着,不能再乱跑了。

  过了这么久,帝后也消气了,剩下的是心疼,还有不解。

  “江洵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做?”

  饶是皇上从前想过要女儿找一个她心仪的驸马,知她大约是喜欢江洵的,如今也不解,江洵到底哪里好,值得她冒这样大的风险?

  越容没回答。

  过了年,越容终于从宫里搬回了公主府,她去岁时曾发愿,要为国祈福到二十五岁生辰方可嫁人,这话不过是骗骗世人,连皇后都已经重振旗鼓,要为越容选夫婿。

  只有越容自己当了真,清晨焚香诵经,然后去书院将堆积的事情处理掉,再然后便是忙着继续追查梦中人,她日复一日做着相同的事情,对别的事一概不关心。

  书院的桃树在乍暖还寒的时节,悄悄摸摸的打了花苞,准备开花了。

  正是一年好时节,京中各处景色优美的地方,都堆满了人。

  白云观,桃花开满了半山坡,林间石桌坐着两人。

  五个月未见,二人都清减了几分,也都像是终于长成了大人一般,稚气褪去,再不会吵吵闹闹。

  只是江洵不再死气沉沉,他像是终于活过来一样,眼睛里面有了生气,从前在旁人眼中,他一无是处,唯独只有一副好样貌,就算后来,他夺了探花,世人也大多以为因为他有这样样一副好皮囊,现如今越容才发现

  谁也料想不到,自他母亲离世后,他就已经着手准备有朝一日要亲手杀了亲父。

  越容手指轻点着石桌,缓缓开了口,“你这些年来一直不曾断了靖阳那边的联系,是通过江莲对吧。”

  她想象不到当年不过还是两个孩子的江洵和江莲,到底是如何忍下了一切,默默地在一旁冷眼瞧着那一家人。

  “江莲给你传消息不提,你还让靖阳王府的探子一直传假消息回去对不对?”若不是这样,靖阳王或许不会对京中情形做不出判断。

  “连我都被你骗了这么多年。”

  越容叹了一口气,她就像是个傻子似的被瞒着,气都气死了。

  江洵难得有几分无奈,“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

  “只是因为,你一直不想将我纳入你的复仇计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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