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心病已久_嫁给兄长的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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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心病已久

  “我好了”宁姒从帐幔里头钻出来,小步跑到姜煜身边,“走吧,别叫母亲等急了。”

  姜煜这才将目光从嫁衣上收回来,“这个不收起来”

  “喜服吗茶蕊说回门之后再收起来。”宁姒笑着凑到姜煜颈间嗅了嗅,“你身上还有点儿桂花香呢,母亲一闻就知道我们去哪儿了。”

  正房里,谢夫人蹙着眉头,涂了蔻丹的指甲不住敲击茶杯,时不时往门口忘一眼。

  “人还没来”

  她身边的丫鬟摇了摇头,“公子说是要换衣裳呢。”

  “换衣裳也没有这么久的。”谢夫人多想了些,低斥道,“不知在胡闹什么。”

  念头刚落,这对新人便携手进来,而后齐齐向她行礼,“母亲。”

  谢夫人没叫他们坐下,冷淡的目光往宁姒身上落,“煜儿是男子,血气方刚,你身为妇人,该劝他节制一些。”

  宁姒一愣,“啊母亲”

  “哪一家的新妇会在丈夫嘴上留牙印今早若非那么多人看着,我那时便要说你的。”谢夫人说着,饮了一口茶又接着说,“实在不合规矩,叫人看了笑话去”

  “母亲。”谢夫人还未说完,姜煜便打断她,“不是她的错,别再说了。”

  谢夫人微怒,“我是在教她规矩,不是故意为难她这也说不得那也说不得,是娶了一尊菩萨回来供着吗无论姜家还是谢家,都是极重规矩的,我若是不教好她,日后遭人耻笑的人是我”

  宁姒低垂着眼,露出袖口的指尖细细颤抖。护短的爹,温柔的娘,此刻都不在她身边。唯有谢夫人高高在上的训斥往她心窝里戳。

  这时,姜煜忽地伸手捏住她的指尖,他的手心温暖,面上神情却冷漠至极,“够了母亲。我不想再听母亲说这些话,也不想顶撞母亲,倒不如我们搬出去住了,将这偌大将军府留给母亲一人享用。宽敞,清净,还没人闹你。”

  “你”谢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什么时候才会与我好好说话”

  “以前都在和母亲好好说话,可惜母亲不肯听。如今孩儿不孝,语气恶劣至此,母亲倒能听进去一两句。”姜煜勾起唇角笑,“我都说了,此事不是姒儿妹妹的过错。母亲还是揪着不放,想要我们怎么做”

  见他态度强硬,谢夫人倒软和了一些,“娘并非执意要训斥她,只是新妇规矩繁多,她若再闹这样的笑话,日后只会更难堪。”

  “母亲,我在家学过规矩,不会再闹笑话。这个牙印只是一个意外。”宁姒出声道,“还请母亲息怒。”

  不论如何,她为人媳,不能顶撞婆母,何况这不过一件小事,闹翻了脸反倒不好看。

  谢夫人见她退让,面色稍缓,而后又说,“按规矩,今日你们本该去姜家宗祠上族谱,结果你们非但没去,还跑去西山玩耍,此事传到姜家那里去,也不知多少人心里怪你们不懂事。”

  “母亲,此事也是我的主意。”姜煜立马将责任揽过来,“姒儿妹妹是被我强拉过去的。”

  谢夫人愣了愣,“煜儿你从前学的规矩都到哪里去了”

  而后看了眼宁姒,“自从你们走到一起,娘便见你做了不少荒唐事。煜儿你告诉娘,这是为何”

  姜煜神情不改,“母亲,今日去宗祠还是明日去宗祠,不是一样的么唇上有个牙印又是多大的罪过为何要把自己框在所谓的规矩里面,想象着一旦出了这个圈会有多少人笑话”

  “都说簪缨世家,花团锦簇,我瞧它与将倾大厦也差不多,大难临头之际塌得比什么都快。皇上怪罪杨家,杨家除了请罪降爵没有别的法子,皇上敲打谢家,大舅一句话也不敢辩驳。谢家杨家所谓的规矩还少了吗除了看上去讲究些,可曾起什么作用母亲信不信,我上朝之后,皇上见了我这牙印,一句斥责也不会有。我一不纳妾,二不宿、娼,比那些口口声声规矩规矩的人要干净得多”

  话音一落,正堂一片寂静,姜煜脊背挺直,牵着宁姒的手,半分不曾退让。

  宁姒看着姜煜轮廓秀挺的侧脸,鼻间一酸。

  是啊,她不过是痛极之下咬了他一口,姜煜半句也没有怪她,倒是那些不相干的人说得起劲。

  这时,一个小厮疾步进了正堂,面带喜色禀道,“公子,将军来信啦”

  姜煜闻言,面上生出真切的喜色,“是写给我的”

  “是的公子。”那小厮将信递给姜煜,信封捏起来厚厚的,仿佛有说不尽的话似的。

  上首的谢夫人将姜煜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只觉心头一片苦涩。

  “我这就回房看。”姜煜对谢夫人行礼,“母亲,孩儿先退下了。”

  说完便要拉着宁姒走。

  “等等”谢夫人急忙唤停他,“煜儿,你当真喜爱你爹远甚于娘”

  “”姜煜脚步一滞,偏过头来,没有说话。

  门外的天光洒进来,勾勒着姜煜的轮廓,他牵着宁姒欲离开,那背影像极了谢夫人梦里的场景。

  “你爹常年在外,极少陪伴你玩耍,教你诗书。是我,是娘手把手教你学会写字,是娘陪你从孩提走到成年。如今你在娘面前神情冷淡,听说你爹来信之后却十分欢喜。煜儿,你摸着心口想一想,这样对娘公平吗”

  谢夫人坐在上首,身形纹丝不动,嘴唇却一直在颤,双眼通红欲哭,“教导儿媳恪守规矩,是身为婆母应尽之责,你爹根本不用过问此事。煜儿,你以为娘愿意训斥你们么娘难道不想和你们欢欢喜喜的娘也希望煜儿提及娘亲之时面上是带笑的,可有些事娘不得不做。”

  “煜儿,你对娘不公。”谢夫人强撑着说完,竟在座椅上晕了过去。

  姜煜脚步一动,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去喊顾大夫过来。”而后疾步走至谢夫人身边,“母亲母亲”

  宁姒也赶到了谢夫人身边,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若今日之事传出去,说谢夫人是被她和姜煜气晕了,这将是多难听的指控。

  很快,顾大夫提着木箱进来,拉了谢夫人的手,把了她的脉。

  姜煜正要问,顾大夫已然开口,“更严重了。”

  “什么顾大夫,母亲生了什么病吗”

  “她早已生了心病,近几个月来越发严重,噩梦、盗汗,整日焦虑,长久之下脾气也会越来越暴躁易怒。”

  姜煜抿紧了唇,“怎么治”

  “她一直照着我的方子喝药,可惜治标不治本。”顾大夫摇摇头,“心病还须心药医,对此我也无能为力。不过公子身为至亲之人,还是多关心一些吧。”

  一语诛心。

  谢夫人喝了药早早睡下,姜煜却点了灯坐在案前,面前的书卷迟迟不曾翻过一页。

  宁姒取了披风搭在姜煜肩上,姜煜一把按住她的手,声音有些低哑,“是我轻忽了母亲”

  “阿煜哥哥,你别自责了。”宁姒从后抱住他,“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若是觉得不够,从此刻起对她更好些,不会晚。”说着,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耳鬓。

  “而且听顾大夫所言,母亲这心病有一段时日了,是她与顾大夫有心瞒着你,并非你漠不关心。”

  姜煜以手遮目,“若我再细心些,总能发现药渣等物,不至于浑然不觉。”

  见姜煜不断自我谴责,宁姒心知他此刻难以听进宽解之语,遂松开了他。

  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宁姒看见了那件嫁衣,此前姜煜曾站在嫁衣前看出了神。

  宁姒回头瞧了姜煜一眼,轻手轻脚得扯下嫁衣,躲到帐子后头将嫁衣换上,而后踮着脚尖走到姜煜身后,环臂抱住姜煜的腰,一缕甜香直往姜煜鼻间扑,香气里还有点儿红枣桂圆的气味。

  “阿煜哥哥,别想了,嗯”宁姒收紧了手臂,小手从他的腰腹抚到胸口。

  姜煜低头一瞧,一截皓腕从大红的嫁衣里露出来,袖口一圈绣工细致的缠枝纹。

  纤细手指勾上他的领口,“阿煜哥哥,我想和你玩。”

  这一瞬,姜煜险些没忍住笑,玩,玩什么

  遂捉了她的手指凑到唇边亲了一口,“去床上玩”

  他说得直白了,宁姒便有些害羞,不接他的话了。

  姜煜却起身,拦腰将宁姒抱起来,那双温软的手立马抱住了他的脖颈。

  他走得并不急,只是那炽热的目光一直停在宁姒面上、身上,看她两颊羞红,见她嫁衣加身。

  真美啊,美极了。

  删节了一点点,可移步。

  “玩得开心吗”姜煜撑着头笑得餍足,伸手擦了宁姒鬓边的汗。

  宁姒竟没骂他,反倒笑着问,“阿煜哥哥开心了吗”

  姜煜一愣,而后捧了她脸儿亲了亲,“我知道你在宽解我,多谢你。”

  而后仰面躺好看着帐顶,“我也不知怎么了,有时候甚至恨她,可听见她得了心病,还是难受得紧。”

  宁姒没说话,心里却知道,谢夫人将姜煜养大,期间诸多摩擦,可这漫长的岁月却是谁也抹不掉的。

  姜煜突然偏头看宁姒,“你呢,还难过吗方才在正堂之上,你的手都在颤。”

  “不难过了,阿煜哥哥站在我面前了,我还有什么难过的”说着,冲姜煜笑得甜蜜。

  “那白日的事呢,还生气吗”

  宁姒不解地眨眼,“什么”

  “晚晚。”

  宁姒这才反应过来,“阿煜哥哥,我都快忘了这回事了。”她笑容轻松,“阿煜哥哥,我哥哥说话有时候很气人吧”

  姜煜笑着点头。

  “就是咯。你若是将他每一句气人的话都记在心里,早就和他闹掰了。”宁姒轻轻晃着脚丫,“我也一样,当时有些不舒服而已,过后还记得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句地聊起天来,气氛安宁。

  “晚晚姐姐对我照顾良多,是我此生挚友,我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远了她啊。”宁姒叹道,“或许正因为太想和她一直好下去,才会这样在意她的一言一行。阿煜哥哥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晚晚姐姐为了我克服恐惧学会了凫水,我就想一辈子对她好。”

  姜煜笑着将宁姒拥进怀里。

  “倒是你,为什么挑不出错来啊。”宁姒拱了拱姜煜的颈窝,“大概很少会有人生你的气吧。”

  姜煜轻轻笑了两声,“你忘了阿澈揍过我在他那里,我算是讨打的。”

  宁姒噗嗤一笑。

  “去清洗一下”姜煜偏头提议。

  宁姒立时警惕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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