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三 是梦境还是现实
时值夏末秋初，满园浓香。
素望屯西南边上的菜园子里，一群五六岁的孩子正围着个玄衣男子高举手中野花吵嚷：“叔叔叔叔，我也要我也要……”
“都有，都有。”
男子笑容满面，将手中编织好的白色花圈放下，很快就被一只小手抢走。
他摸索着将临近一个孩子手中的花束拿起，麻利地编织起来。很快，一个五颜六色的小花圈便编好了。
孩子们拿到花圈戴在头上，便兴高采烈地跑到一旁玩捉迷藏去了。
如铜铃般清脆的响声，随着夏末暖风一串串扩散开来，直荡心魂。
忽然，男子感受到指尖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拂过。
“帮我也编织一个吧。”
温和的女声传进他耳里，修长白皙的手指僵了僵，被黑绫覆盖的眼不经意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满园风起，馥郁的花香夹杂着一股清新淡雅的芬芳，是雨后新桑的味道。
他嘴角宛然，接过花束道：“好。”
这一次，他编得特别慢，从午后到傍晚，欢乐的孩子在父母的呼唤声中陆陆续续跟他道别离开。
如血残阳，将满园青葱涂上一层秋日的金黄，鸿雁在远方的群山升起，排成人字阵，投入夕阳的怀抱。
手中花圈在不知不觉中编好了。
“真好看。”
那温和的声音说着，从他手中拿走，带在头上。
“哪里好看了？”
男孩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非要那么煞风景吗？”
少女没好气道。
来人正是紫璟和她的灵宠风狼彩娟。
距离她从炎煞海出来已有半月。
鬼蜮的经历恍如昨夜迷梦，拨开迷雾，便是鲜血淋漓的真相。
在里面的那段时间，她早已习惯了那个五官正常，足够强大，能带着她无所顾虑穿梭在各个惨境的祁原龙君，也从未想起过她将他从破庙捡回来时的悲惨景象。
在醒来的半个月里，她的内心一直处于万分挣扎的状态。
她想去找他，想跟他道歉。可她又不敢，害怕这又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孽缘。
渐渐地，她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竭尽全力逼迫自己忘记。
忘记炎煞鬼蜮，忘记元彦和，忘记祁原龙君，忘记那个最不想忘记的人的一切。
这是最好的选择。
她告诉自己。
可她忘不了。
记忆这东西真是奇怪，越是想忘就越忘不掉，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日益加深，愈发清晰。
啊！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啊！她躲了一万年的神明！在她已经接受了他的存在时，为什么忽然就消失了呢？
哦！她想起来了，是她把他给赶走的。
亦或者说，她逃避了他，并威胁不许再纠缠。
所以，他不敢见她。
是的，一定是这样子。
她把他当成了最讨厌的人，然后他便把自己当成了她最讨厌的存在，生怕自己的出现会影响到她，让这深深的厌恶加固加深。
他为什么这么傻？而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傻？
说白了，他们都是大傻瓜！
深入灵魂的爱，又怎会这么容易掩埋？！
傍晚，初玉被棕榈氏抓到，并关在暗牢里被严刑逼供的消息不胫而走。
元善见听到消息时正在和崔皓商量办法，思考着这段时间该不该提醒一下城中的百姓夜晚不要外出，以免遭到不明物体的杀害。但是，这样一提出来，就告诉着全城的百姓桑阳城不安全，魏国政局也会变得动荡不安的。
“哎！小茗，你知道不，那个失踪的初玉被明娘娘抓到了！”房子旁传来宫婢的窃窃私语。
“初玉？！不会是昨天早上王妃带着我们去找的那个吧？！听说她才是真正的东碧王妃……”突然声音就止住了。估计是跟小茗说话的那位宫婢，害怕小茗把这傻话再说下去会引来灾难，就把她的口堵住了吧。
元善见与崔皓面面相觑，似乎是在说，“走！我们去看看！”
“主子，相爷！”就在元善见与崔皓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元善见的贴身侍卫子木突然走了进来跪下道。
“子木，有什么事吗？”元善见问道。
“初玉姑娘有消息了！”子木道。
“嗯！是被棕榈氏抓了是吧？”
“是，主子！本来属下是想探清楚初玉姑娘所处的位置的。可惜皇宫里有可能关人的地方属下都去过了，就是找不到初玉姑娘的下落！”子木有点忏悔道。毕竟他跟了元善见这么多年，只要是元善见吩咐下的事情，他几乎都以完美的姿态完成了，唯独这件事。
“这不怪你！初玉的身份牵扯甚多，那个人又怎会轻易地将她关在让人容易找到的地方。”崔皓道。
“那主子和相爷是打算……”
“让本相去找她谈谈吧！看看能不能让她亲自放人，就算不能，探点消息的本事本相还是有的。我们师徒两就不要一起去，免得让她加强防备。小榆你就四处去找找吧！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以防她矢口否认，好吧？”崔皓望向元善见微笑道。别看他言语谦虚，这世界上，能难道他崔皓的事情还真少的可怜！棕榈氏执政有序，没有犯下大错，他不能违背元析的命令拉她下台，但问她要个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好！师父，你一个人要小心点！”元善见点头应道。
两人一起出了东碧宫后便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一个朝向达明宫，另一个却朝向妙莲殿。
之所以元善见选择去妙莲殿，是因为他希望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初玉被关押的地方所在。当然，蛛丝马迹，之所以叫蛛丝马迹，就是因为它出现的几率小，而且很难发现！
元善见很疑惑，平日里人迹罕至的妙莲殿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宫婢。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阴谋。而这个阴谋的实行者，定是棕榈氏无疑。因为这个皇宫里头，就只有她最有这件事的可能性。而且这个阴谋一定是为了逮捕初玉而设的。这样子说来……
元善见思考着走进浴室，那是人死得最多的地方，很有可能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按理说，凶杀案是昨天晚上发生的，那初玉应该也是在昨天傍晚的时候被棕榈氏带走的。至于是怎样带走的，他不知道。可唯一清楚的是，那群宫婢顺利地进入了这妙莲殿内！凭元怜的性格，不得她允许，没人能够轻易进得了这个地方！这样想来，也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初玉自己开门放人进来的！
按着这个思路推想，初玉很可能是在开门的那一刻被人弄晕带走的，然后这一群的宫婢想来就是棕榈氏找来代替初玉服侍元怜的人了吧！嗯！这样推理很符合逻辑，但这个逻辑的背后，凶杀案的真凶，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四妹，元怜！
不！不可能！元怜就算平日里是任性妄为了一点，可总也不会下此毒手吧！就算再不喜欢，赶走就是了，没有碎尸的必要！
可这样子他就想不明白了，元怜她到底是惹了什么怪物，竟然做出如此心狠手辣的事情！如若这样子，她现在的处境如何，安不安全？！
元善见的眉头自从妙莲殿出了事之后，就再也没有松过，如今想来，眉头皱的更深了。
“末将参见东碧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将聚精会神思考东西的元善见吓了一跳。
“王副首领！”元善见回头转身道。
“末将以为是花首领回来了，不只是王爷在此，才贸然进入此地，望王爷恕罪！”王副首领低头道。
“花首领？，现在这个时候他不是该换班了吗？”元善见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问道。
“回王爷，花首领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当值。听西门的守城将士说，花首领自从昨天晚上出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王副首领说道。
“半夜出城？一整天都没有回来？”
“是的！末将听守城的将领说，当时花首领只是说出城去散散心，除了骑着的一匹马，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而且当时花首领神情有点恍惚！守城的将领本来想派些人保护花首领的，但被花首领拒绝了！”
“花家人知道后有什么反应？”
“已经派出两批人出城寻找了！”
……
就在元善见事无巨细地问起王副首领的时候，地上的血迹突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那些本来快要干涸的血迹，像是活过来一般一团团地聚拢起来，然后在地上开出了鲜艳的花朵来。这些花朵跟东碧宫前院所种的花儿是那么的相像。唯一不一样的是，这花儿比东碧宫前院的花儿更加的鲜艳夺目！那些花儿以血为始，跨过妙莲殿地门槛，一路开下那七十七层的高阶，往着一个方向蔓延而去。
这不是他带走初玉的方向吗？！
见到此情此景的王副统领，面色一怔。
“阿颜！”注意到王副统领脸色的微妙变化，元善见瞬间醒悟过来，也懒得追究他些什么，一路沿着花儿绽放的地方跑去！
花儿所指的方向，果然不出众人的所望，是达明宫！
“站住！”元善见刚到达明宫的门口便被守卫拦住了。
“噢！麻烦这位小哥通报一下，东碧王元善见有要事求见明妃娘娘！”面对守卫的恶劣态度，元善见站定也不生气地说道。
“东碧王！”守卫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元善见，道：“那劳烦王爷先在这里稍等片刻！”说罢便转身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便跑了出来，道：“娘娘说了，王爷里面请！”
“谢谢！”元善见微笑着朝那位守卫礼貌地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当元善见进到达明宫内殿时，棕榈氏和崔皓似乎是因为知道他来了，特意地停下谈话，齐齐的看着他从门口进来。
“儿臣见过明娘娘！师父！”元善见朝着两人行了个鞠躬礼。
“小榆，你来的正是时候，本宫刚刚还跟你师父讨论该怎样处理那初玉的事情呢！那婢女也真是大胆竟敢冒充你的王妃，你说该不该死？”棕榈氏笑道。她年纪不大，比元善见也不过大上两三岁，却自认长辈地套近乎，这让元善见很是无奈。可毕竟是他父皇的妃子不是！？
“娘娘担心儿臣，儿臣铭感五府！只是，或许娘娘是误会了，那个初玉的宫婢其实是王妃流落在外的胞妹！她亦曾找过儿臣解释，但那时候的儿臣误认为她是骗子，所以并没有理会。后来儿臣跟王妃提到这件事的时候，王妃说她却有一胞妹流失在外，儿臣才知道错了！可那时候的初玉已经是四妹的宫婢了。四妹想来护犊心切，若是我们贸然要人，四妹肯定是要大闹的。那时候心里想着，麻烦到明娘娘就罪过了，所以就没有跟人提起。望娘娘恕罪！”元善见面不改色头头是道地说着。坐在一旁崔皓许以赞赏的微笑，似乎是在说：“不愧是本相亲自教出来的徒弟！”
“噢！原来是这样子的呀！倒是本宫好心做了坏事咯！”棕榈氏似乎恍然大悟地说道，然而，口气一转，神情变得有点为难道：“不过，本宫还听到一种说法，说王爷府中的王妃是个冒牌货，现在这个初玉才是真正的夜良神女云天颜，当年王爷点名要娶的人呢！你说，这流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在元善见正要开口，棕榈氏便接了上来，道：“说是假的吧！夜良神女云天颜可是夜良国叱咤风云的人物，据说她拥有着极强的无限灵力，擅长召唤九重葛来吸食敌人的精髓转化成自己的力量。可现在的东碧王妃，十年来可是没有一次施展过灵法什么的，让人感觉起来就像是一个再也平凡不过的凡人罢了！或许吧，是因为东碧王妃谦虚，亦或者是她也曾施展过，只是本宫当时没有在现场看到而已！若说是真的，据说当年东碧王妃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十五岁了，可十年已过，无论是什么，都会长大，容貌都是会变的。可这初玉依旧是个十五岁的孩子！那样子就让整个的留言很是说不通。王爷，你说本宫分析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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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望屯西南边上的菜园子里，一群五六岁的孩子正围着个玄衣男子高举手中野花吵嚷：“叔叔叔叔，我也要我也要……”
“都有，都有。”
男子笑容满面，将手中编织好的白色花圈放下，很快就被一只小手抢走。
他摸索着将临近一个孩子手中的花束拿起，麻利地编织起来。很快，一个五颜六色的小花圈便编好了。
孩子们拿到花圈戴在头上，便兴高采烈地跑到一旁玩捉迷藏去了。
如铜铃般清脆的响声，随着夏末暖风一串串扩散开来，直荡心魂。
忽然，男子感受到指尖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拂过。
“帮我也编织一个吧。”
温和的女声传进他耳里，修长白皙的手指僵了僵，被黑绫覆盖的眼不经意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满园风起，馥郁的花香夹杂着一股清新淡雅的芬芳，是雨后新桑的味道。
他嘴角宛然，接过花束道：“好。”
这一次，他编得特别慢，从午后到傍晚，欢乐的孩子在父母的呼唤声中陆陆续续跟他道别离开。
如血残阳，将满园青葱涂上一层秋日的金黄，鸿雁在远方的群山升起，排成人字阵，投入夕阳的怀抱。
手中花圈在不知不觉中编好了。
“真好看。”
那温和的声音说着，从他手中拿走，带在头上。
“哪里好看了？”
男孩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非要那么煞风景吗？”
少女没好气道。
来人正是紫璟和她的灵宠风狼彩娟。
距离她从炎煞海出来已有半月。
鬼蜮的经历恍如昨夜迷梦，拨开迷雾，便是鲜血淋漓的真相。
在里面的那段时间，她早已习惯了那个五官正常，足够强大，能带着她无所顾虑穿梭在各个惨境的祁原龙君，也从未想起过她将他从破庙捡回来时的悲惨景象。
在醒来的半个月里，她的内心一直处于万分挣扎的状态。
她想去找他，想跟他道歉。可她又不敢，害怕这又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孽缘。
渐渐地，她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竭尽全力逼迫自己忘记。
忘记炎煞鬼蜮，忘记元彦和，忘记祁原龙君，忘记那个最不想忘记的人的一切。
这是最好的选择。
她告诉自己。
可她忘不了。
记忆这东西真是奇怪，越是想忘就越忘不掉，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日益加深，愈发清晰。
啊！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啊！她躲了一万年的神明！在她已经接受了他的存在时，为什么忽然就消失了呢？
哦！她想起来了，是她把他给赶走的。
亦或者说，她逃避了他，并威胁不许再纠缠。
所以，他不敢见她。
是的，一定是这样子。
她把他当成了最讨厌的人，然后他便把自己当成了她最讨厌的存在，生怕自己的出现会影响到她，让这深深的厌恶加固加深。
他为什么这么傻？而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傻？
说白了，他们都是大傻瓜！
深入灵魂的爱，又怎会这么容易掩埋？！
傍晚，初玉被棕榈氏抓到，并关在暗牢里被严刑逼供的消息不胫而走。
元善见听到消息时正在和崔皓商量办法，思考着这段时间该不该提醒一下城中的百姓夜晚不要外出，以免遭到不明物体的杀害。但是，这样一提出来，就告诉着全城的百姓桑阳城不安全，魏国政局也会变得动荡不安的。
“哎！小茗，你知道不，那个失踪的初玉被明娘娘抓到了！”房子旁传来宫婢的窃窃私语。
“初玉？！不会是昨天早上王妃带着我们去找的那个吧？！听说她才是真正的东碧王妃……”突然声音就止住了。估计是跟小茗说话的那位宫婢，害怕小茗把这傻话再说下去会引来灾难，就把她的口堵住了吧。
元善见与崔皓面面相觑，似乎是在说，“走！我们去看看！”
“主子，相爷！”就在元善见与崔皓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元善见的贴身侍卫子木突然走了进来跪下道。
“子木，有什么事吗？”元善见问道。
“初玉姑娘有消息了！”子木道。
“嗯！是被棕榈氏抓了是吧？”
“是，主子！本来属下是想探清楚初玉姑娘所处的位置的。可惜皇宫里有可能关人的地方属下都去过了，就是找不到初玉姑娘的下落！”子木有点忏悔道。毕竟他跟了元善见这么多年，只要是元善见吩咐下的事情，他几乎都以完美的姿态完成了，唯独这件事。
“这不怪你！初玉的身份牵扯甚多，那个人又怎会轻易地将她关在让人容易找到的地方。”崔皓道。
“那主子和相爷是打算……”
“让本相去找她谈谈吧！看看能不能让她亲自放人，就算不能，探点消息的本事本相还是有的。我们师徒两就不要一起去，免得让她加强防备。小榆你就四处去找找吧！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以防她矢口否认，好吧？”崔皓望向元善见微笑道。别看他言语谦虚，这世界上，能难道他崔皓的事情还真少的可怜！棕榈氏执政有序，没有犯下大错，他不能违背元析的命令拉她下台，但问她要个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好！师父，你一个人要小心点！”元善见点头应道。
两人一起出了东碧宫后便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一个朝向达明宫，另一个却朝向妙莲殿。
之所以元善见选择去妙莲殿，是因为他希望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初玉被关押的地方所在。当然，蛛丝马迹，之所以叫蛛丝马迹，就是因为它出现的几率小，而且很难发现！
元善见很疑惑，平日里人迹罕至的妙莲殿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宫婢。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阴谋。而这个阴谋的实行者，定是棕榈氏无疑。因为这个皇宫里头，就只有她最有这件事的可能性。而且这个阴谋一定是为了逮捕初玉而设的。这样子说来……
元善见思考着走进浴室，那是人死得最多的地方，很有可能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按理说，凶杀案是昨天晚上发生的，那初玉应该也是在昨天傍晚的时候被棕榈氏带走的。至于是怎样带走的，他不知道。可唯一清楚的是，那群宫婢顺利地进入了这妙莲殿内！凭元怜的性格，不得她允许，没人能够轻易进得了这个地方！这样想来，也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初玉自己开门放人进来的！
按着这个思路推想，初玉很可能是在开门的那一刻被人弄晕带走的，然后这一群的宫婢想来就是棕榈氏找来代替初玉服侍元怜的人了吧！嗯！这样推理很符合逻辑，但这个逻辑的背后，凶杀案的真凶，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四妹，元怜！
不！不可能！元怜就算平日里是任性妄为了一点，可总也不会下此毒手吧！就算再不喜欢，赶走就是了，没有碎尸的必要！
可这样子他就想不明白了，元怜她到底是惹了什么怪物，竟然做出如此心狠手辣的事情！如若这样子，她现在的处境如何，安不安全？！
元善见的眉头自从妙莲殿出了事之后，就再也没有松过，如今想来，眉头皱的更深了。
“末将参见东碧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将聚精会神思考东西的元善见吓了一跳。
“王副首领！”元善见回头转身道。
“末将以为是花首领回来了，不只是王爷在此，才贸然进入此地，望王爷恕罪！”王副首领低头道。
“花首领？，现在这个时候他不是该换班了吗？”元善见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问道。
“回王爷，花首领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当值。听西门的守城将士说，花首领自从昨天晚上出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王副首领说道。
“半夜出城？一整天都没有回来？”
“是的！末将听守城的将领说，当时花首领只是说出城去散散心，除了骑着的一匹马，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而且当时花首领神情有点恍惚！守城的将领本来想派些人保护花首领的，但被花首领拒绝了！”
“花家人知道后有什么反应？”
“已经派出两批人出城寻找了！”
……
就在元善见事无巨细地问起王副首领的时候，地上的血迹突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那些本来快要干涸的血迹，像是活过来一般一团团地聚拢起来，然后在地上开出了鲜艳的花朵来。这些花朵跟东碧宫前院所种的花儿是那么的相像。唯一不一样的是，这花儿比东碧宫前院的花儿更加的鲜艳夺目！那些花儿以血为始，跨过妙莲殿地门槛，一路开下那七十七层的高阶，往着一个方向蔓延而去。
这不是他带走初玉的方向吗？！
见到此情此景的王副统领，面色一怔。
“阿颜！”注意到王副统领脸色的微妙变化，元善见瞬间醒悟过来，也懒得追究他些什么，一路沿着花儿绽放的地方跑去！
花儿所指的方向，果然不出众人的所望，是达明宫！
“站住！”元善见刚到达明宫的门口便被守卫拦住了。
“噢！麻烦这位小哥通报一下，东碧王元善见有要事求见明妃娘娘！”面对守卫的恶劣态度，元善见站定也不生气地说道。
“东碧王！”守卫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元善见，道：“那劳烦王爷先在这里稍等片刻！”说罢便转身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便跑了出来，道：“娘娘说了，王爷里面请！”
“谢谢！”元善见微笑着朝那位守卫礼貌地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当元善见进到达明宫内殿时，棕榈氏和崔皓似乎是因为知道他来了，特意地停下谈话，齐齐的看着他从门口进来。
“儿臣见过明娘娘！师父！”元善见朝着两人行了个鞠躬礼。
“小榆，你来的正是时候，本宫刚刚还跟你师父讨论该怎样处理那初玉的事情呢！那婢女也真是大胆竟敢冒充你的王妃，你说该不该死？”棕榈氏笑道。她年纪不大，比元善见也不过大上两三岁，却自认长辈地套近乎，这让元善见很是无奈。可毕竟是他父皇的妃子不是！？
“娘娘担心儿臣，儿臣铭感五府！只是，或许娘娘是误会了，那个初玉的宫婢其实是王妃流落在外的胞妹！她亦曾找过儿臣解释，但那时候的儿臣误认为她是骗子，所以并没有理会。后来儿臣跟王妃提到这件事的时候，王妃说她却有一胞妹流失在外，儿臣才知道错了！可那时候的初玉已经是四妹的宫婢了。四妹想来护犊心切，若是我们贸然要人，四妹肯定是要大闹的。那时候心里想着，麻烦到明娘娘就罪过了，所以就没有跟人提起。望娘娘恕罪！”元善见面不改色头头是道地说着。坐在一旁崔皓许以赞赏的微笑，似乎是在说：“不愧是本相亲自教出来的徒弟！”
“噢！原来是这样子的呀！倒是本宫好心做了坏事咯！”棕榈氏似乎恍然大悟地说道，然而，口气一转，神情变得有点为难道：“不过，本宫还听到一种说法，说王爷府中的王妃是个冒牌货，现在这个初玉才是真正的夜良神女云天颜，当年王爷点名要娶的人呢！你说，这流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在元善见正要开口，棕榈氏便接了上来，道：“说是假的吧！夜良神女云天颜可是夜良国叱咤风云的人物，据说她拥有着极强的无限灵力，擅长召唤九重葛来吸食敌人的精髓转化成自己的力量。可现在的东碧王妃，十年来可是没有一次施展过灵法什么的，让人感觉起来就像是一个再也平凡不过的凡人罢了！或许吧，是因为东碧王妃谦虚，亦或者是她也曾施展过，只是本宫当时没有在现场看到而已！若说是真的，据说当年东碧王妃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十五岁了，可十年已过，无论是什么，都会长大，容貌都是会变的。可这初玉依旧是个十五岁的孩子！那样子就让整个的留言很是说不通。王爷，你说本宫分析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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