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应劫而生
第348章应劫而生
苏砚离开静室没几步，一个在院外树下等候了一日夜的比丘尼，立刻迎上前来。
她虽身穿一袭朴素缁衣，头戴僧帽，但是身段曼妙，五官柔媚，气质颇为出众，尤其一双眸子如水般清亮，属于那种放在人群中，都能一眼被人注意到的类型。
这让苏砚有些意外，这水月剑斋随便一个尼姑就这么漂亮？不得了，还好这剑斋救下了，不然这么多弟子，估计没几个人能活下来。
比丘尼上前后恭敬行礼，表情神态极为虔诚，“拜见菩萨，斋主命我在此等候，目前佛门其余三寺之人均未离开，不知菩萨对他们可还有吩咐？”
苏砚想了想，“都在一起吗？带我过去吧。”
比丘尼答应，并在前头引路。
双方接近后，苏砚能隐约察觉出对方的修为不低，便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剑斋中担任什么职司？”
“回菩萨，弟子法号妙静，现暂管藏经阁；早年修行入世法之时，曾担任过剑斋圣女一职。”妙静轻声细语回应。
苏砚有些意外，这位就是当年让绮泷凰她老爹，不惜代价许下重诺的前代圣女？
他微微颔首，“我在洛阳的时候见过楚梦瑶，是个不错的孩子。”
小尼姑面容清秀稚嫩，眼中带着好奇之色打量苏砚，当发现他的目光看过来，又急急忙忙地把视线收回去，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很老实”的模样。
“拿下？”苏砚有些意外，他上次听巡使天空说过，女帝近几年已经将世家势力全部收服，这会儿怎么又开始打起修行宗门的主意了？
“就是让他们接受王朝统治，不再超然于世外；但是相应的，帮王朝做事，他们可以获得更多的修行资源，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但是这次就没什么变化了。
这让逍遥惯了的修士怎么可能接受？恐怕就连佛门内部（除了剑斋），也不支持头顶上出现这么一位超然的存在。
见众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心缘一时间有些紧张，她双手捏着衣襟下摆，不敢抬头。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这种结果！
再后面，苏砚从师父江化微口中，得知卦仙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他推演出未来天地间，将有一场大劫。
但是苏砚很清楚，绮泷凰这野心太夸张了。
“应该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慧因回答时，表情带着崇敬之色。
实际上苏砚也很紧张，菩萨？不会那位留下的后手吧？
“古莲是哪位菩萨所种？”他干脆问了出来。
如此一来，难道说这个小姑娘和观音菩萨有关？那也难怪天命盘对她会有所感应。
天地大劫，劫气渐生，妖族异动，野心勃勃的人族皇帝
他这些年历经的许多事，竟然像是一串珠子一般可以串连起来，如果按这个角度推演，绮泷凰很可能是应劫而生之人。
圣女的职责是和这一代皇帝打好交道？毕竟入世法的修行，与人道运转息息相关。
“虽然我们行事低调，但是此事还是被天地六宗等大派知道了，他们对此颇有微词，认为凡间帝王，不应该插手修行界之事。”
气运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如果绮泷凰真的能成为天地之间的人族共主，剑斋在气运加持之下，相当于上了一个超级状态：
宗门上下所有弟子的修行速度都会提升，关隘更容易突破，内在心魔减少，外在天魔无法加身；甚至夸张一点说，行事时如有天助，杀剑斋的弟子更是会受到气运反噬，种种好处不一而足。
她要整个修行界，无论正邪、不论道佛，都尊她为人皇；理论上，只要绮泷凰的命令是正当的，从长远来看对人族有好处，那么所有人都要听从。
虽然苏砚最近很喜欢用什么【大劫】之类的词汇来忽悠别人，但实际上，他自己并不清楚这个劫难，到底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呈现出来。
妙静也十分聪明，没得到答案就没有再问。
他微微点头，示意众人不必多礼，然后行至上首处空着的蒲团坐下。
最早听闻该词，是巡使勾陈作为南岳山神，隐约察觉到他所管辖的那片地域，有劫气渐生的迹象。
当时在例会上，天空就怀疑，难道天地大劫和妖族有关？
那时候苏砚还忽悠他们，什么“格局放大一点”，什么“女娲是中立态度”，什么“先放眼于当下”。
不过即将把人带到紫竹殿的时候，她轻声说道：“昔年我与楚昭帝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牵扯，我承认，他喜欢我，甚至称得上迷恋，还曾苦苦哀求我不要离开。”
苏砚不想见到大地重陷一片火海之中，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就连原本以虔诚眼神看向苏砚的安隐，都不由对心缘多看了两眼。
顺便跟她说说十二巡使的事，来帮我管一下组织不好吗？
毕竟他当初可是“钦点”过的，【我观在场诸僧，唯安隐身具清净灵性，命有佛缘，他日当有一场大造化】。
只能说，很大概率不是孤立事件，另外根据不死仙子的描述，仙界变故也是由于“外因”而起
暂时压下心中的想法，苏砚不再和妙静讨论这个话题。
苏砚一步入紫竹殿，殿中所有人立刻起身向他行礼，口称：“拜见菩萨。”
这让苏砚稍松一口气，其实水月剑斋本身就是从无想庵中分出来的一支，她们尊奉的水月观音，也是观世音的三十二法相之一。
“梦瑶算是直接受益者，修为会突飞猛进，我们剑斋也可以因此发展壮大。”
“还不错，比之前深入了许多，当今那位女帝野心颇大，最近剑斋帮她拿下了几个势力较弱的中小型修行宗门。”
慧因此言一出，其他几家佛寺的人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可爱小姑娘，还有这种来历。
妙静的语气中，竟然隐隐有支持之意，“那位女帝的想法虽然有点疯狂，但若真是被她做成了，水月剑斋将可以得到大量人道气运加持。”
“在我看来，大劫之世亦是大变革之世，是打破原有秩序，重新建立新秩序的好机会，如果到时候女帝顺势而起，未必一点机会都没有吧？”
只要人族受到外敌压迫，重新陷入生死存亡的危险境地，自然能借助这种外力，将内部的矛盾暂时压下，将人族上下所有的力量统合起来，诞生出一位类似人皇的存在。
以外战促团结，哪怕对于凡间王朝来说，这都是一个自古以来行之有效的方法。
妙静闻言也露出淡淡的笑意，“那孩子是孤儿出身，早年我从洛阳功成身退，回返宗门的路上遇到了她，便将她带回剑斋抚养。”
所谓干预王朝运转容易遭天谴，都是建立在王朝自己安安分分，不主动去惹事的前提下。
所以说，做男人不能当舔狗，尤其是舔都舔不到的那种，苏砚默默吐槽道。
“她从小就比其他弟子聪慧，相信能履行好这一代圣女的职责。”
苏砚原本只是一扫而过，反而对面目俊秀，古铜色肌肤的安隐，印象更深刻些。
莲华寺的虚陀、安隐；明镜寺的天目神僧；无想庵的慧因神尼，以及跟在这位中年女尼身后的，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尼姑。
苏砚瞳孔一缩！他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很严重的事！
为了圆自己急中生智撒的这个谎，苏砚还准备将来，安隐迟迟无法突破到第七境的话，要亲自给他一场造化来着。
想了想她还是说道：“可是菩萨，你先前不是说过，未来天地间将有一场大劫吗？”
“虽然此事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念在古莲是我无想庵存在多年之物，传闻是昔年某位菩萨亲手种在莲池中的，因此我们还是收留了这个女婴，并将她抚养长大。”
“因此在请示过斋主之后，弟子还是将她带了过来。”
哪怕他亲自下场帮忙，都会遇到大到难以想象的阻力，一个搞不好，修行界联合起来恐怕要让人间改朝换代。
妙静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这位菩萨是支持女帝的，毕竟之前听说过许多传闻。
至于剑斋这边，苏砚也语重心长对妙静说道：“我与绮泷凰相识，关系还算不错，但她这是逆天下大势而为，很难有结果。”
殿中之人时刻都在关注菩萨的一举一动，自然见到他似乎特别在意那个小尼姑，慧因犹豫要不要主动开口的时候，苏砚便问道：“这沙弥尼是什么来历？因何在此？”
苏砚扫视了一眼在场之人，人不多，多是佛门高层，包括：剑斋斋主明云，进来后站到她身后的妙静。
慧因立即道：“回菩萨，此沙弥尼为我无想庵弟子，法号【心缘】。”
“但是我做完我应做的事，还是决然回归到剑斋修行。”
当然，最后没能成功。
咦？苏砚不禁再次看向，那个外貌年龄只有十六七的小姑娘，甚至无声无息间将天命盘取到手中握住。
“而且我们检查过后发现，女婴是纯正的人族，并非花中精灵。”
“她就是现今的心缘，早年斋主亲自收她为徒，庵中几位前辈也说过心缘颇有慧根，对她十分关切。”
所谓沙弥尼，即未满二十岁的出家女子，男性则为沙弥。
如果他无能为力，甚至自顾不暇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以他和绮泷凰之间的关系，他是有可能阻止这种未来的。
苏砚明白，这位前代圣女是想说，她当年并没有刻意勾引皇帝，只是舔狗自己为她许下承诺，希望能打动她，让她回心转意。
见妙静比较了解这方面的事务，苏砚顺口问道：“近几年，剑斋和大楚王朝的合作进行得怎么样？”
天空对此比较了解，为众巡使详细科普了一下这个概念，怀疑劫气愈演愈烈的话，有可能形成一场真正的杀劫。
不过即将把视线收回之时，苏砚忽然察觉到放在怀中的天命盘，竟然微微发烫？
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人族安居乐业，天下大一统，在苏砚看来，绮泷凰想成功根本不可能。
毕竟时代变了，上古之时，会出现伏羲氏、神农氏、轩辕氏这样的人皇，是因为当时人族处境艰难，需要有这么一位强而有力的首领，带领人族披荆斩棘，走出蒙昧黑暗的时期。
当然，如果将来妖族那边一意孤行，必须要有人出面，给他们一巴掌，让他们清醒清醒才行
理顺这个可能性之后，苏砚不禁怀疑，劫气之事到底和仙界变故有没有关系？
“此次弟子率人前来援助剑斋之时，本不欲带上她，但她坚持说想出来见见世面。”
“心缘的来历有些特殊，十多年前，庵中一株千年未曾绽放的枯死古莲，忽然活了过来，并孕育出一朵花苞；又过数年，等莲花成熟盛开之后，我们才惊讶地发现，莲心中竟有一熟睡的女婴。”
最后，就是妖族忽然得到娲皇天降启示，认为狐族有圣妖出，将带领妖族重新崛起。
然后他就暴毙了，疑似被天道反噬；同时江化微怀疑，老友之死可能和仙界的某些存在有关。
虽然人间王朝气数未尽之时，有天道庇护，但是如果皇帝逆行无道，主动挑衅世外修行者，你总不能让人不反击吧？？
卦仙非要追根究底，算尽那一卦，看看这天地究竟要应劫在何处。
想到这里，苏砚决定从剑斋离开后，就去洛阳劝劝绮泷凰，咱们还是现实点吧。
但是现在，他自己却开始忧心忡忡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绮泷凰崛起的方向：
那就是效仿上古之时，人族、妖族之争再起。
苏砚思忖了一番，暂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微微点头。
他先摊开右手，让天命盘现身、变回原来大小，并悬浮在空中。
众人见到，纷纷对佛宝行了一礼，尤其是明云和妙静，此时眼中更多了几分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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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离开静室没几步，一个在院外树下等候了一日夜的比丘尼，立刻迎上前来。
她虽身穿一袭朴素缁衣，头戴僧帽，但是身段曼妙，五官柔媚，气质颇为出众，尤其一双眸子如水般清亮，属于那种放在人群中，都能一眼被人注意到的类型。
这让苏砚有些意外，这水月剑斋随便一个尼姑就这么漂亮？不得了，还好这剑斋救下了，不然这么多弟子，估计没几个人能活下来。
比丘尼上前后恭敬行礼，表情神态极为虔诚，“拜见菩萨，斋主命我在此等候，目前佛门其余三寺之人均未离开，不知菩萨对他们可还有吩咐？”
苏砚想了想，“都在一起吗？带我过去吧。”
比丘尼答应，并在前头引路。
双方接近后，苏砚能隐约察觉出对方的修为不低，便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剑斋中担任什么职司？”
“回菩萨，弟子法号妙静，现暂管藏经阁；早年修行入世法之时，曾担任过剑斋圣女一职。”妙静轻声细语回应。
苏砚有些意外，这位就是当年让绮泷凰她老爹，不惜代价许下重诺的前代圣女？
他微微颔首，“我在洛阳的时候见过楚梦瑶，是个不错的孩子。”
小尼姑面容清秀稚嫩，眼中带着好奇之色打量苏砚，当发现他的目光看过来，又急急忙忙地把视线收回去，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很老实”的模样。
“拿下？”苏砚有些意外，他上次听巡使天空说过，女帝近几年已经将世家势力全部收服，这会儿怎么又开始打起修行宗门的主意了？
“就是让他们接受王朝统治，不再超然于世外；但是相应的，帮王朝做事，他们可以获得更多的修行资源，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但是这次就没什么变化了。
这让逍遥惯了的修士怎么可能接受？恐怕就连佛门内部（除了剑斋），也不支持头顶上出现这么一位超然的存在。
见众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心缘一时间有些紧张，她双手捏着衣襟下摆，不敢抬头。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这种结果！
再后面，苏砚从师父江化微口中，得知卦仙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他推演出未来天地间，将有一场大劫。
但是苏砚很清楚，绮泷凰这野心太夸张了。
“应该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慧因回答时，表情带着崇敬之色。
实际上苏砚也很紧张，菩萨？不会那位留下的后手吧？
“古莲是哪位菩萨所种？”他干脆问了出来。
如此一来，难道说这个小姑娘和观音菩萨有关？那也难怪天命盘对她会有所感应。
天地大劫，劫气渐生，妖族异动，野心勃勃的人族皇帝
他这些年历经的许多事，竟然像是一串珠子一般可以串连起来，如果按这个角度推演，绮泷凰很可能是应劫而生之人。
圣女的职责是和这一代皇帝打好交道？毕竟入世法的修行，与人道运转息息相关。
“虽然我们行事低调，但是此事还是被天地六宗等大派知道了，他们对此颇有微词，认为凡间帝王，不应该插手修行界之事。”
气运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如果绮泷凰真的能成为天地之间的人族共主，剑斋在气运加持之下，相当于上了一个超级状态：
宗门上下所有弟子的修行速度都会提升，关隘更容易突破，内在心魔减少，外在天魔无法加身；甚至夸张一点说，行事时如有天助，杀剑斋的弟子更是会受到气运反噬，种种好处不一而足。
她要整个修行界，无论正邪、不论道佛，都尊她为人皇；理论上，只要绮泷凰的命令是正当的，从长远来看对人族有好处，那么所有人都要听从。
虽然苏砚最近很喜欢用什么【大劫】之类的词汇来忽悠别人，但实际上，他自己并不清楚这个劫难，到底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呈现出来。
妙静也十分聪明，没得到答案就没有再问。
他微微点头，示意众人不必多礼，然后行至上首处空着的蒲团坐下。
最早听闻该词，是巡使勾陈作为南岳山神，隐约察觉到他所管辖的那片地域，有劫气渐生的迹象。
当时在例会上，天空就怀疑，难道天地大劫和妖族有关？
那时候苏砚还忽悠他们，什么“格局放大一点”，什么“女娲是中立态度”，什么“先放眼于当下”。
不过即将把人带到紫竹殿的时候，她轻声说道：“昔年我与楚昭帝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牵扯，我承认，他喜欢我，甚至称得上迷恋，还曾苦苦哀求我不要离开。”
苏砚不想见到大地重陷一片火海之中，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就连原本以虔诚眼神看向苏砚的安隐，都不由对心缘多看了两眼。
顺便跟她说说十二巡使的事，来帮我管一下组织不好吗？
毕竟他当初可是“钦点”过的，【我观在场诸僧，唯安隐身具清净灵性，命有佛缘，他日当有一场大造化】。
只能说，很大概率不是孤立事件，另外根据不死仙子的描述，仙界变故也是由于“外因”而起
暂时压下心中的想法，苏砚不再和妙静讨论这个话题。
苏砚一步入紫竹殿，殿中所有人立刻起身向他行礼，口称：“拜见菩萨。”
这让苏砚稍松一口气，其实水月剑斋本身就是从无想庵中分出来的一支，她们尊奉的水月观音，也是观世音的三十二法相之一。
“梦瑶算是直接受益者，修为会突飞猛进，我们剑斋也可以因此发展壮大。”
“还不错，比之前深入了许多，当今那位女帝野心颇大，最近剑斋帮她拿下了几个势力较弱的中小型修行宗门。”
慧因此言一出，其他几家佛寺的人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可爱小姑娘，还有这种来历。
妙静的语气中，竟然隐隐有支持之意，“那位女帝的想法虽然有点疯狂，但若真是被她做成了，水月剑斋将可以得到大量人道气运加持。”
“在我看来，大劫之世亦是大变革之世，是打破原有秩序，重新建立新秩序的好机会，如果到时候女帝顺势而起，未必一点机会都没有吧？”
只要人族受到外敌压迫，重新陷入生死存亡的危险境地，自然能借助这种外力，将内部的矛盾暂时压下，将人族上下所有的力量统合起来，诞生出一位类似人皇的存在。
以外战促团结，哪怕对于凡间王朝来说，这都是一个自古以来行之有效的方法。
妙静闻言也露出淡淡的笑意，“那孩子是孤儿出身，早年我从洛阳功成身退，回返宗门的路上遇到了她，便将她带回剑斋抚养。”
所谓干预王朝运转容易遭天谴，都是建立在王朝自己安安分分，不主动去惹事的前提下。
所以说，做男人不能当舔狗，尤其是舔都舔不到的那种，苏砚默默吐槽道。
“她从小就比其他弟子聪慧，相信能履行好这一代圣女的职责。”
苏砚原本只是一扫而过，反而对面目俊秀，古铜色肌肤的安隐，印象更深刻些。
莲华寺的虚陀、安隐；明镜寺的天目神僧；无想庵的慧因神尼，以及跟在这位中年女尼身后的，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尼姑。
苏砚瞳孔一缩！他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很严重的事！
为了圆自己急中生智撒的这个谎，苏砚还准备将来，安隐迟迟无法突破到第七境的话，要亲自给他一场造化来着。
想了想她还是说道：“可是菩萨，你先前不是说过，未来天地间将有一场大劫吗？”
“虽然此事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念在古莲是我无想庵存在多年之物，传闻是昔年某位菩萨亲手种在莲池中的，因此我们还是收留了这个女婴，并将她抚养长大。”
“因此在请示过斋主之后，弟子还是将她带了过来。”
哪怕他亲自下场帮忙，都会遇到大到难以想象的阻力，一个搞不好，修行界联合起来恐怕要让人间改朝换代。
妙静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这位菩萨是支持女帝的，毕竟之前听说过许多传闻。
至于剑斋这边，苏砚也语重心长对妙静说道：“我与绮泷凰相识，关系还算不错，但她这是逆天下大势而为，很难有结果。”
殿中之人时刻都在关注菩萨的一举一动，自然见到他似乎特别在意那个小尼姑，慧因犹豫要不要主动开口的时候，苏砚便问道：“这沙弥尼是什么来历？因何在此？”
苏砚扫视了一眼在场之人，人不多，多是佛门高层，包括：剑斋斋主明云，进来后站到她身后的妙静。
慧因立即道：“回菩萨，此沙弥尼为我无想庵弟子，法号【心缘】。”
“但是我做完我应做的事，还是决然回归到剑斋修行。”
当然，最后没能成功。
咦？苏砚不禁再次看向，那个外貌年龄只有十六七的小姑娘，甚至无声无息间将天命盘取到手中握住。
“而且我们检查过后发现，女婴是纯正的人族，并非花中精灵。”
“她就是现今的心缘，早年斋主亲自收她为徒，庵中几位前辈也说过心缘颇有慧根，对她十分关切。”
所谓沙弥尼，即未满二十岁的出家女子，男性则为沙弥。
如果他无能为力，甚至自顾不暇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以他和绮泷凰之间的关系，他是有可能阻止这种未来的。
苏砚明白，这位前代圣女是想说，她当年并没有刻意勾引皇帝，只是舔狗自己为她许下承诺，希望能打动她，让她回心转意。
见妙静比较了解这方面的事务，苏砚顺口问道：“近几年，剑斋和大楚王朝的合作进行得怎么样？”
天空对此比较了解，为众巡使详细科普了一下这个概念，怀疑劫气愈演愈烈的话，有可能形成一场真正的杀劫。
不过即将把视线收回之时，苏砚忽然察觉到放在怀中的天命盘，竟然微微发烫？
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人族安居乐业，天下大一统，在苏砚看来，绮泷凰想成功根本不可能。
毕竟时代变了，上古之时，会出现伏羲氏、神农氏、轩辕氏这样的人皇，是因为当时人族处境艰难，需要有这么一位强而有力的首领，带领人族披荆斩棘，走出蒙昧黑暗的时期。
当然，如果将来妖族那边一意孤行，必须要有人出面，给他们一巴掌，让他们清醒清醒才行
理顺这个可能性之后，苏砚不禁怀疑，劫气之事到底和仙界变故有没有关系？
“此次弟子率人前来援助剑斋之时，本不欲带上她，但她坚持说想出来见见世面。”
“心缘的来历有些特殊，十多年前，庵中一株千年未曾绽放的枯死古莲，忽然活了过来，并孕育出一朵花苞；又过数年，等莲花成熟盛开之后，我们才惊讶地发现，莲心中竟有一熟睡的女婴。”
最后，就是妖族忽然得到娲皇天降启示，认为狐族有圣妖出，将带领妖族重新崛起。
然后他就暴毙了，疑似被天道反噬；同时江化微怀疑，老友之死可能和仙界的某些存在有关。
虽然人间王朝气数未尽之时，有天道庇护，但是如果皇帝逆行无道，主动挑衅世外修行者，你总不能让人不反击吧？？
卦仙非要追根究底，算尽那一卦，看看这天地究竟要应劫在何处。
想到这里，苏砚决定从剑斋离开后，就去洛阳劝劝绮泷凰，咱们还是现实点吧。
但是现在，他自己却开始忧心忡忡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绮泷凰崛起的方向：
那就是效仿上古之时，人族、妖族之争再起。
苏砚思忖了一番，暂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微微点头。
他先摊开右手，让天命盘现身、变回原来大小，并悬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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