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树的果实_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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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树的果实

  晋1江1自1动1防1盗桑若随意地控制着梦境领域里的一景一物,墙缝里伸出畸形的花朵,开了又败,手术室里医生们,老了死了又从灰尘中重生,地板从金属变成木板又变成泥土地,四方的空间不停折叠着,自行拼接成五面体、六面体、多面体……

  塞尼尔赞叹道:“桑若你真厉害,这么容易就完全控制了自己的领域,也许你可以轻易成为一位领主大人。”

  桑若回头:“领主?那是什么?”

  塞尼尔想了想道:“大概就是有一片你自己的土地,土地上可以养点东西。”

  桑若:“听起来像是农民。”

  塞尼尔纠正:“更确切的说,应该算是地主。农民去养羊割羊毛,你去剥削有羊毛的农民。”

  桑若:“有羊毛的不是牧民吗?”

  塞尼尔:“……那不重要。”

  桑若:“好吧。那你们那边成为领主,不用册封的吗?”

  “要吧?这个简单,我就可以给你册封。”塞尼尔忽然站直身体,朝着桑若伸出手,一副国王陛下宣读政策的严肃模样,道,“桑若,你现在是梦境世界的一位荣誉领主了,请好好经营你的领地。”

  看着塞尼尔一本正经的样子,桑若难得地低声笑了起来,配合着单膝跪地:“我的国王陛下,感谢你的册封。”

  塞尼尔顿时高兴了起来,把桑若拉了起来,拍肩道:“好好干!”

  “在你的领地上,你可以制定各种规则,以及限制条件。一般没什么能力的进阶生物,设置限制条件时,对自己也有很大的制约,但是你不会。在你的领地上,你就是规则。”

  桑若没有将塞尼尔的话当真,只当是陪着他玩,微笑着随口应和。

  桑若的这个友人,性格很是热情开朗,对桑若也是掏心掏肺,就是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偶尔说话会颠三倒四,当然塞尼尔不激动的时候,还是非常正常的。

  ·

  桑若忽然睁开了双眼,阳光照射进他位于二楼的房间里,桑若这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在梦境中睡着之后,又重新做了个无意识的梦。

  记得之前看着奥里睡下,桑若就在一边研究自己的领域能力,在自己的梦境领域内,桑若可以做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领域外的世界,无论他怎么试验都没有找到突破口,无法用能力触及。

  研究到后来,不知不觉沉睡了过去,居然做了一场梦中梦,还梦到了以前的塞尼尔。

  “规则?限制条件?”桑若回忆着梦里的这句话。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后,外头传来了管家的声音:“大少爷,您起了吗?要准备用餐了吗?”

  桑若暂时放弃了思考,回应了管家一声后,询问道:“奥里起床了吗?”

  “没有,奥里少爷一般要睡到10点才会自然醒,需要早些叫醒他吗?”

  桑若:“让他睡吧。”

  “好的大少爷。”管家说完,就去为桑若准备早餐了。

  桑若没有急着起床,而是研究起了自己的血脉之力。

  梦境世界的力量有点太莫名,仿佛无根浮萍无法捉摸,桑若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是需要一些更实际的力量。

  在陷入自己梦境领域外的世界时,至少桑若的精神力和附魔武器,是可以被触发的,只是触发武器的时候,很容易唤醒他的身体,不能对梦境生物形成有效打击。

  如果一个月之内再找不到那个少儿读物的破绽,桑若的梦境领域,可能会被侵蚀得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处立锥之地,到时候桑若就不得不和那条诡异的街道决一死战了。

  桑若唤醒了脑中的芯片问道:“芯片,血脉之力破解进度如何?”

  【是的宿主,芯片反复解析了你血脉觉醒时的情景,已经对你的血脉之力有了初步的浅显了解。】

  【loading……宿主现在触发的血脉之力,大概有着无差别分解之力。枯井中的菲尔德侯爵父子,因为在你觉醒的时候离你最近,肉身和魂魄也被你的血脉之力一同分解了,所以你未能见到此二人的冤魂。】

  【loading……血脉之力已经从灵魂反渗透宿主的身体,正不断改造着宿主的身体,大概在五天后会完全改造完毕。】

  【loading……建议宿主在五天后割肉或放血做感应试验,用精神力激发深渊沼泽之杰的方式,来感应你血肉中的血脉之力,多番尝试后,应该有三到六成概率,主动激活血脉之力。】

  【一旦主动激活达成,宿主就可以自由使用血脉之力。】

  桑若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再等五天。

  ·

  夜之眠出版社帝都总部

  儿童读物编辑办公室

  正在开会。

  带着单边眼镜的精英份子一板一眼地拿着资料夹报告:“总编,我昨天已经去调查了一番,这位叫奥里·兰西尔的小作者,听说是费斯伯爵的二爷爷的重孙子,和现在的兰西尔家隔了好几辈了。不过那一支不知是受到了诅咒还是怎么的,现在死得只剩下老弱妇孺。

  奥里·兰西尔的母亲为了改嫁,将奥里送进了兰西尔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奥里四岁来到兰西尔伯爵家,虽然伯爵家里没有短过他吃喝,但是听仆人说伯爵为人比较冷酷,而大少爷桑若对这个弟弟也堪称冷漠,寄人篱下养成了他谨小慎微的性格。

  综合他的身世,我断定,这应该确实是奥里·兰西尔亲手创作的故事,并非弄虚作假的代笔。”

  感性地总编继续抹着眼泪,点着头伤心地道:“我知道,从这孩子的文字中,我就能看见他几乎要溢出纸张的孤独和无助,哦,我的小可怜,看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左边那名一头乱发的编辑插话道:“兰西尔家的事闹得挺大的,我也有所耳闻,还听说那个费斯伯爵曾经不顾亲生儿子死活,想要将爵位传给奥里·兰西尔,但是桑若·兰西尔后来命大自己挺过来了,看这个故事的内容,似乎就是在桑若濒死复生后创作的。”

  总编忽然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凉气:“可怜的奥里,他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编辑们齐齐地望向总编。

  总编信誓旦旦地说:“你们看看这里写的,醒来的桑若·兰西尔半夜磨刀,却正好被奥里看到,这说明什么?说明桑若·兰西尔可能听说自己的爵位差点不保,听说了是因为有一个备选继承人,自己才会被放弃以至于差点身死,所以他醒来后气怒之下,曾想要杀掉奥里。天呐!这不止是一个孩子寄人篱下的孤独之作,更可能是一场生命濒临死亡的哀唱!”

  眼镜精英男提醒道:“总编,这位小作者还活得好好的,还给我们投了稿呢……”

  “哎,这个孩子……呜呜……这个故事简直像是他从地狱寄回来的,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真正的活着。”感性的总编拿着小手绢,一边留着眼泪一边对下头的几个编辑说道。

  右边一脸严肃的编辑,也仿佛身临其境一般补充道:“总编说得很有道理,看最后这两段。桑若·兰西尔可能还有一丝良心,他在关键时刻放过了奥里,但是他转而对他的父亲下了手!

  前几天不是有费斯伯爵遇袭,瘫痪在床的消息传出吗,说不定是桑若自己干的。这样一来,奥里也不能威胁他的地位了,所以奥里保住了命。

  还有这里,看这最后两段,管家和女仆艾丽,很明显的,这两个人都已经被桑若收买了,艾丽更是出于对桑若的爱,而对曾经差点害死桑若的奥里报以怨恨,所以奥里从艾丽的眼睛里,看到了他自己的骨头。”

  看着周围的同事们纷纷揣测着背后的故事,带着眼睛的精英男一脸漠然,女仆的爱?女仆的怨恨?从那几行字里怎么看出来的?作者奥里完全没有提到好不好。

  总编拍板道:“没错!就是这样,我们必须要拯救这个孩子!桑若暂时放过了奥里,还给了他投稿的机会,也许是发现了他的写作天赋,想要利用他赚钱,但是如果奥里完全没用了,可能我们就要看到小说中绝望的奥里了,不能让他们等太久!克尔温,你今天就去一趟兰西尔家。”

  总编点了名后,开始和克尔温说起他此番前去的目的,眼镜精英男克尔温虽然没有其他同事们那么多丰富的内心戏,但是办事还是挺靠谱的,很快做好准备,要前往兰西尔宅。

  ·

  奥里抱着恐龙玩偶笑呵呵地从梦里转了个身,却看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身边没有了陪他睡觉的桑若。

  奥里团着被子坐起来,捧着幼儿肥的下巴,在被窝上老成地叹气:“哎,果然是在做梦。”

  扔掉玩偶掀开被子,奥里从床上爬起来,忽然看到桌子上有几张稿纸,有些奇怪:“咦,那是我昨天从书房拿回来的吗?没有吧,难道是哥哥给我拿来的?”

  奥里脑补了一番哥哥趁自己睡着,偷偷进了自己房间,给他关窗户盖被子的贴心举动,就在奥里快要被自己的想象感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稿件上有些字迹,似乎还是他自己的笔迹。

  奥里迟疑地走过去,拿起稿纸来看。

  上头写着:

  {长着角的哥哥

  架起了大锅

  在熬汤

  玉米、奶酪、洋葱、香菜

  还有美美的番茄酱

  很棒的

  一锅汤

  长着角的哥哥

  转过头

  向着被捆在木条上的我微笑

  他说

  汤快好了

  还少了点小羊羔

  小羊羔

  小羊羔

  躺进锅里

  原来我是哥哥的小羊羔

  好香呀

  熟了吗

  “咿!”奥里头皮发麻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这,这好像他在梦里写的?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难道是他夜晚的时候曾梦游起来过?呜呜,好可怕。

  “奥里,起床了吗?出版社的人来了。”

  奥里一惊,而后大喜着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就跑了出去:“起来啦起来啦,我这就出来。”

  桑若触地后单手一撑,顺势一跃贴着切开了他胳膊的长剑飞跳而起,大声道:“安斯特洛!”

  危险的蓝光瞬间出现,凭空挡在在桑若和菲尔德之间,就要将菲尔德覆没。

  迎面而来的菲尔德侯爵来不及躲闪,直接大吼一声“给我滚!”,浑身红光暴涨,一剑斜拉,竟然将那正在扩大并要包裹向他的水泥泡,横空斩成两半。

  啪嗒一声,水泥泡蓝光消逝,化为两滩污水向两边飞溅,其后施法失败的桑若骤然受到反噬,忽然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看着已经无力闪避的桑若,菲尔德侯爵眼中闪过如狼一般嗜血的狠光,举剑大吼道:“去死吧!”

  噌!

  “唔!”

  举着剑还没来得及挥斩下去的菲尔德侯爵,低头看向胸前破开自己斗气刺入心脏的短剑,那短剑上嗞啦作响的不祥蓝光污水,似乎不止是在腐蚀着短剑本身,也在短剑刺穿他的一瞬间,渗透入菲尔德的心脏。

  原来桑若那受法术反噬的模样只是装的,桑若一开始就先将法术附着在不易腐蚀的短剑上,然后借着蓝光遮掩,让菲尔德没能避开他的致命一击。

  “咳咳咳,七个。”桑若咳着血坚持数了个数。

  心脏在短短时间内被短剑上的蓝光腐蚀殆尽,菲尔德捂住自己的胸口,想拔又不敢将剑拔出来,他感觉浑身血液在快速变冷,斗气飞速流逝,死亡即将降临。

  目光有点茫然的菲尔德,忽然想到自己身上的扎卡亚深渊血蛭的血。

  是了,他不会死!

  他不会死!

  菲尔德侯爵蓦然用最后一点斗气,握碎了怀里放着的那个小石瓮,碎石扎入手心,一种冰凉的液体顺着伤口进入了菲尔德的身体。

  “啊——!!!”本该没有了力气的菲尔德侯爵,顿时发出了惊人地惨叫声,他的手臂像软体动物一般扭曲了起来,周身似乎慢慢出现了一种波纹般的磁场,正在影响着他发生一些未知的变化。

  不好!

  桑若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上前抢过菲尔德手中的大剑,用力往上一撩,噌地一声,菲尔德那只正在发生变化的手臂,被桑若齐根砍断,啪嗒掉落在地上。

  “不!”菲尔德侯爵发出惊恐绝望地呼喊,望着掉落在地上的那只似乎还在蠕动的手臂,刚刚涌上来的生命力消逝,菲尔德侯爵瞪大双眼,不甘地倒落在地。

  然而就在这时,菲尔德侯爵那只断掉的手臂,似乎还真的感应到了菲尔德侯爵的呼唤,竟然像条虫子一样弹跳起来,朝着菲尔德侯爵断臂的缺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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