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循循
硬质塑料被剪裁出的小尖刺在指腹最柔软的地方，触感清晰。
辛子睿的耳尖随着这种触感的蔓延慢慢变红，他看着季时序的眼神也渐渐淡去一闪而过的惊喜慢慢变成了——
“你大爷的季时序！”果然，两秒后他就像耳朵会喷火的暴躁小怪兽愤怒了起来，“你他妈学我！”
“学哪儿了？”季时序要笑不笑，表情有点无奈纵容。
季时序就是欠削。他能不知道学哪儿了？
前几天季小公主一直小不高兴小不高兴的，辛子睿问了顾尔怎么哄人，然后……反正他当时脑子抽风了，那几天在公交上天天搜关键词条【糖果哄人】，其中浏览量最高的就是这种一串棒棒糖的。
辛子睿当时嘴上嫌弃土，但为了搞清楚原理，找了相关视频看了好几遍。
没想到，季时序这狗比，偷窥他隐私。
辛子睿自我说服了好几遍“他是病号”、“杀人犯法”，才平息下怒火，狠狠瞪了季时序一眼，扯过糖坐到了老远的沙发上。
也不管连接糖果串的断了一节落在了季时序手里。
这么点小事儿辛子睿也不是真生气，反而这样闹了一下，那件事就像突然过去了。
反正季时序还能这么狗，肯定是没生气。
但是吧，小霸王就要有小霸王的台面，辛子睿没走，但也没搭理季时序，就在一旁打游戏。
“好饿。”季时序没闲住几分钟，觉得无聊又开始卖惨，“我已经一下午没吃东西了。”
辛子睿果然顿了下，发大招的连续动作被打断了，看着骤降的血条怼了句，“饿死你得了。”
“想吃苹果。”季时序不休不挠，“听说发情期过后饿太久容易低血糖。”
“事精儿吧你。”辛子睿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拉过凳子坐在床头，帮季时序削着苹果，他边削苹果皮边觉得气愤，“你丫的病了还跑出去买糖？不要命了？”
“要。”季时序双手垂放在被子上，十足残废样儿，在辛子睿递来苹果的时候张嘴含住吃了才说，“没出去，你包里的。”
“……”辛子睿没咬死季时序，真的只是出于人道主义。
这点儿小矛盾虽然和原来闹过的不一样，但还是因为一串土掉渣的糖果翻篇了。
辛子睿边骂骂咧咧，边守了季时序大半夜，最后困得不行，往季时序升级过的豪华大床上一躺，蹭个窝就睡着了。
辛子睿睡着了跟醒着就完全两个样儿，他睡着了真就像个小朋友，安安分分的蜷成一小个，手上还总喜欢抓点儿点东西。
往常两人睡一张床，辛子睿通常会四仰八叉的把手脚搭季时序身上，但他今天陪季时序睡就是为了守着他的，不能再折腾人了。
他翻腾两圈，睡不舒服，最后悄悄咪咪揪到季时序一点儿衣角才安稳睡过去。
季时序当然睡不着，发情期的后劲儿不是那么容易缓过去的，更何况现在身边又凑来了个辛子睿。
他刚刚拒绝过辛子睿的陪床了，但辛子睿嫌弃他事儿多，洗漱完就直接钻进被子了，真不怪他。
不过，夜深了，才知道难捱。
辛子睿没有会溢出来勾人的信息素，但他的呼吸浅浅的，真实地躺在季时序身边，偶尔做了个情节不太好的梦，还会扯着他的衣角动动。
如果辛子睿对季时序的关心爱护是明目张胆的，那季时序对辛子睿的，就像永远慢半步跟在他身后的保镖。
季时序其实很早熟的，他很多情绪都比辛子睿发现得早，高兴也好，生气也好，但他永远会在那里等着辛子睿反应过来，然后跑向他。
这次也会的。
季时序捋了捋辛子睿吹得半干的头发，小声唠叨了句，“怎么永远不吹干呢？”
辛子睿可能是神经绷了一晚上了，因为这点动静迷迷糊糊醒过来，揉了下眼睛，“不舒服吗？想上厕所？”
“没。”季时序看着他懵懵懂懂的样子，笑着抬手盖住了他的眼睛，“睡你的。”
“晚安。”
辛子睿最近本来就爱犯困，昨天神经紧张了大半天，这会儿睡醒季时序都自个儿去会诊室拿报告了。
“发情期不使用抑制剂强行度过，是很危险的行为，”医生翻看着各项超标的报告指数，有些严肃的对季时序说，“你是s级alpha，应该对自己可能暴动的危险性有个预判。”
“有啊。”可能是病了，季时序的头发不再梳理得干净整洁，随意垂下的样子，把他显得有点儿懒散，“五毫克的临时抑制剂足够撑两个小时。”
在医生略显诧异的眼神中，季时序很有礼貌解释道，“我有预判，不会暴走。”
“你带了抑制剂？那你——”
“只剩五毫克了。”季时序说得坦然，仿佛他并未在感知发情期后准确计算过用量。
然后，他未等医生的匪夷所思散去，便接着十分有求知欲地问，“郝医生，我想咨询一下我的信息素浓度下降了多少？”
“你即将步入易感期，信息素浓度可能骤降十分之一或以上。”医生抬了抬眼镜，“但发情期后诱发的易感期症状会比正常发作时强烈很多，并且”
医生翻看了下手里的检查数据，眉头皱了皱，“报告上的信息素浓度周期变化显示你这几天已经有步入易感期的症状了，你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吗？”
“有，”季时序适当解释，“但用发情期诱导易感期是符合生理发育的，不算太危险的行为。”
“这位同学，你要知道易感期是alpha最脆弱的时候，你这样的行为会让易感期延长，可能直接影响你今后信息素分泌的浓度，乃至成年后的最终等级。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的现状还不至于造成上述后果，”季时序循循道，“只是因为身边有个要分化的小朋友，我的信息素浓度太高了，对他而言不安全。”
这种用易感期降低自身信息素浓度来给要分化的人营造安全环境的行为说不上多可取，但是很用心。
“可……”医生犹豫了下，“你怎么知道他的性别？如果是alpha，分化期间，你不适合待在他身边。”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季时序礼貌弯了下眼，才看出点温和的少年气来，“他会是个很可爱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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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子睿的耳尖随着这种触感的蔓延慢慢变红，他看着季时序的眼神也渐渐淡去一闪而过的惊喜慢慢变成了——
“你大爷的季时序！”果然，两秒后他就像耳朵会喷火的暴躁小怪兽愤怒了起来，“你他妈学我！”
“学哪儿了？”季时序要笑不笑，表情有点无奈纵容。
季时序就是欠削。他能不知道学哪儿了？
前几天季小公主一直小不高兴小不高兴的，辛子睿问了顾尔怎么哄人，然后……反正他当时脑子抽风了，那几天在公交上天天搜关键词条【糖果哄人】，其中浏览量最高的就是这种一串棒棒糖的。
辛子睿当时嘴上嫌弃土，但为了搞清楚原理，找了相关视频看了好几遍。
没想到，季时序这狗比，偷窥他隐私。
辛子睿自我说服了好几遍“他是病号”、“杀人犯法”，才平息下怒火，狠狠瞪了季时序一眼，扯过糖坐到了老远的沙发上。
也不管连接糖果串的断了一节落在了季时序手里。
这么点小事儿辛子睿也不是真生气，反而这样闹了一下，那件事就像突然过去了。
反正季时序还能这么狗，肯定是没生气。
但是吧，小霸王就要有小霸王的台面，辛子睿没走，但也没搭理季时序，就在一旁打游戏。
“好饿。”季时序没闲住几分钟，觉得无聊又开始卖惨，“我已经一下午没吃东西了。”
辛子睿果然顿了下，发大招的连续动作被打断了，看着骤降的血条怼了句，“饿死你得了。”
“想吃苹果。”季时序不休不挠，“听说发情期过后饿太久容易低血糖。”
“事精儿吧你。”辛子睿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拉过凳子坐在床头，帮季时序削着苹果，他边削苹果皮边觉得气愤，“你丫的病了还跑出去买糖？不要命了？”
“要。”季时序双手垂放在被子上，十足残废样儿，在辛子睿递来苹果的时候张嘴含住吃了才说，“没出去，你包里的。”
“……”辛子睿没咬死季时序，真的只是出于人道主义。
这点儿小矛盾虽然和原来闹过的不一样，但还是因为一串土掉渣的糖果翻篇了。
辛子睿边骂骂咧咧，边守了季时序大半夜，最后困得不行，往季时序升级过的豪华大床上一躺，蹭个窝就睡着了。
辛子睿睡着了跟醒着就完全两个样儿，他睡着了真就像个小朋友，安安分分的蜷成一小个，手上还总喜欢抓点儿点东西。
往常两人睡一张床，辛子睿通常会四仰八叉的把手脚搭季时序身上，但他今天陪季时序睡就是为了守着他的，不能再折腾人了。
他翻腾两圈，睡不舒服，最后悄悄咪咪揪到季时序一点儿衣角才安稳睡过去。
季时序当然睡不着，发情期的后劲儿不是那么容易缓过去的，更何况现在身边又凑来了个辛子睿。
他刚刚拒绝过辛子睿的陪床了，但辛子睿嫌弃他事儿多，洗漱完就直接钻进被子了，真不怪他。
不过，夜深了，才知道难捱。
辛子睿没有会溢出来勾人的信息素，但他的呼吸浅浅的，真实地躺在季时序身边，偶尔做了个情节不太好的梦，还会扯着他的衣角动动。
如果辛子睿对季时序的关心爱护是明目张胆的，那季时序对辛子睿的，就像永远慢半步跟在他身后的保镖。
季时序其实很早熟的，他很多情绪都比辛子睿发现得早，高兴也好，生气也好，但他永远会在那里等着辛子睿反应过来，然后跑向他。
这次也会的。
季时序捋了捋辛子睿吹得半干的头发，小声唠叨了句，“怎么永远不吹干呢？”
辛子睿可能是神经绷了一晚上了，因为这点动静迷迷糊糊醒过来，揉了下眼睛，“不舒服吗？想上厕所？”
“没。”季时序看着他懵懵懂懂的样子，笑着抬手盖住了他的眼睛，“睡你的。”
“晚安。”
辛子睿最近本来就爱犯困，昨天神经紧张了大半天，这会儿睡醒季时序都自个儿去会诊室拿报告了。
“发情期不使用抑制剂强行度过，是很危险的行为，”医生翻看着各项超标的报告指数，有些严肃的对季时序说，“你是s级alpha，应该对自己可能暴动的危险性有个预判。”
“有啊。”可能是病了，季时序的头发不再梳理得干净整洁，随意垂下的样子，把他显得有点儿懒散，“五毫克的临时抑制剂足够撑两个小时。”
在医生略显诧异的眼神中，季时序很有礼貌解释道，“我有预判，不会暴走。”
“你带了抑制剂？那你——”
“只剩五毫克了。”季时序说得坦然，仿佛他并未在感知发情期后准确计算过用量。
然后，他未等医生的匪夷所思散去，便接着十分有求知欲地问，“郝医生，我想咨询一下我的信息素浓度下降了多少？”
“你即将步入易感期，信息素浓度可能骤降十分之一或以上。”医生抬了抬眼镜，“但发情期后诱发的易感期症状会比正常发作时强烈很多，并且”
医生翻看了下手里的检查数据，眉头皱了皱，“报告上的信息素浓度周期变化显示你这几天已经有步入易感期的症状了，你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吗？”
“有，”季时序适当解释，“但用发情期诱导易感期是符合生理发育的，不算太危险的行为。”
“这位同学，你要知道易感期是alpha最脆弱的时候，你这样的行为会让易感期延长，可能直接影响你今后信息素分泌的浓度，乃至成年后的最终等级。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的现状还不至于造成上述后果，”季时序循循道，“只是因为身边有个要分化的小朋友，我的信息素浓度太高了，对他而言不安全。”
这种用易感期降低自身信息素浓度来给要分化的人营造安全环境的行为说不上多可取，但是很用心。
“可……”医生犹豫了下，“你怎么知道他的性别？如果是alpha，分化期间，你不适合待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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